祝朝奉眼巴巴地看着周围的兵马越来越多,而祝龙却在不远处,被前后左右刺了一枪又一枪,被砍了一刀又一刀,浑身被鲜血染透了。</p>
“不要!”祝朝奉看着绝望地嘶喊起来。</p>
祝龙的身后那个拿大斧的人却已经横起斧头,只听唰地一声,伴随一腔鲜血飞溅,祝龙的人头已经被砍飞了。</p>
祝朝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死了,愤怒难抑,捶胸顿足。</p>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祝朝奉,大兵一到,就是你的死期!”</p>
祝朝奉抬头一瞧,只见面前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时迁,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祝朝奉再定睛一瞧,那人头不是祝龙的,而是祝虎的。</p>
“虎子、虎子——!”祝朝奉觉得天悬地转。</p>
这时候,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祝朝奉,大兵一到,就是你的死期!”</p>
祝朝奉带着朦胧泪眼再一看,只见栾廷玉骑着一匹枣红的烈马来了,这马不正是他最爱的坐骑么,怎地在栾廷玉的胯下,就在祝朝奉还来不及想这些的时候,只见栾廷玉将手里的人头朝着他抛了过来,血淋淋地,祝朝奉接过手里来,这次总该是龙儿的了吧。</p>
祝朝奉忍着悲痛在火光下一瞧,顿时只觉得胸间涌上一口血来,两眼一黑,便要摔下马来,这人头分明就是祝彪的,那一双眼睛瞪的大大,里面布满了血丝……</p>
“彪子——!”</p>
“救——我……救——我……爹——爹——爹!”</p>
“爹!爹!你醒醒!”</p>
祝朝奉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这人,正是祝彪,那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布满了血丝。</p>
“彪子!”祝朝奉猛地坐起来,看着儿子站在床边,一副急切模样,祝朝奉伸手摸着儿子的脖子,嘴里念叨着:“你没死!你没死!”</p>
祝彪看着爹爹这举动,也摸摸自己的脖子,转脸看向同样是闻讯赶来的二哥祝虎,说道:“爹多半是做了噩梦。”</p>
“爹,你梦着什么了,怎地吓成这样。”祝虎关心地说罢,又转脸朝向伺候在一旁的老仆祝三,说道:“祝三,快去沏一壶茶来,与老爷压压惊。”</p>
祝三快步去了,这屋里只留下爷儿三个。</p>
祝朝奉接过祝虎递过来的毛巾,抹了把额头密密麻麻的冷汗,定了定神,也换过了些劲。祝朝奉当下大大得出了口气,却又紧接着哀叹了一声。</p>
“爹,您没事吧。”祝彪关心道。</p>
祝朝奉摆摆手,在祝虎的帮助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上,说道:“唉,你大哥被梁山匪人抓去,现在是生是死,都没个音讯。”</p>
“爹爹宽心,大哥吉人天相,必然无事。”祝虎心里也着急忐忑,但现在不能跟着添乱,只能安慰爹爹。</p>
祝彪握住祝朝奉的手,说道:“爹你放心,我天亮,就带着两百庄丁,去梁山营前讨人去,他若是不给我好生抬轿子送出来,我就闯营将那宋江的狗头砍下来!”</p>
祝彪这一个“狗头”让祝朝奉又不禁想起了梦里见到的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心里不禁悚然,现在贼众猖狂,若是去了有个三长两短,这如何使得,想罢,连忙说道:“彪子,万万不可。”说道这里,祝朝奉又怕祝彪不听自己,一时冲动当真去了,于是便又将他们三兄弟最服气的栾廷玉搬出来,说道:“你师傅与我说了,这贼人来了援兵,好生厉害,昨夜他在厅上也说了,眼下只可严防,不可冒攻,等朝廷的兵马来了,一切就有救了。”</p>
“朝廷的兵马?朝廷哪里会派兵马来,梁山的人马都已经在咱山前驻扎了七八天了,咱们也三番五次去请了,可是,哪天有来的动静?”不说这朝廷的救兵还好,这一说,祝虎就老大的不快,愤愤将心里积压的火气骂道:“这些吃皇粮的,一个个就是他娘的熊包!摆设!”</p>
“爹,二哥说的对,若是等官兵来救,只怕要把胡子等白了。”祝彪斩钉截铁地说道:“明日二哥守家,我带两百人去叫阵!”</p>
“彪子!”祝朝奉看儿子这般固执当下急了,说道:“昨天不是商定好了,只坚守,不出战么!怎地连你师傅的号令都要违背了不成!”</p>
祝彪听了,沉默下来,顿了一顿,说道:“爹,不是儿子偏激,只是,眼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本来师命不敢违背,可是……”说道这里,祝彪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本来不愿说,但现在也你们还是知道些好。”</p>
“出了什么事?”祝朝奉一听祝彪这个口气,顿时心里凉了一大半。(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