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壕沟另一边的吴用,此刻远远地看着三个营寨的兵马不畏生死还义勇前进,不禁也叹了一声道:“这谢千秋当真了得,能训练出这般进退有秩的兵马,可不容易。”说到这里吴用顿了一下说道:“他谢千秋不是个将材,却是个帅材,虽然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但是,帅材更是难得,这样的谢家军很是少有。只是,可惜了,为朝廷卖命,不识时务,唉,愚忠,愚忠呐!”</p>
与吴用同在的狄雁也看着那边尘土飞扬的沙场,也被他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所打动,不禁叹道:“着实可惜了,若是这批人马能投奔我们,那该多痛快,可惜就要死在我的箭雨下了。”</p>
就在狄雁这话刚刚说完,那边便传来了凄呖的嘶喊,那一声声的惨叫传了过来,让驻守在壕沟这边的绿林军听着都有些不忍耳闻。</p>
只见那边的箭雨飞速地落了下来像是当空下起的暴雨一般,让人藏与处藏,而伴随着落箭一同而下的火炎愈发灼烧着那下面的谢家军,一时间落箭之处染出一片火海。</p>
那木营的骑兵被这箭雨伤了多半,即便是他们举起木盾,也依旧无济于事,被射成刺猬者不可计数,而成片的地火灼烧着谢家军的腿脚,可是却没有一个人退却,忍着脚下的烧伤和剧痛,一路直往前冲,没有一个逃跑,更没有一个扰乱阵形。只有那木营所骑的战马,因为受不了灼伤而受惊狂奔,尽管那上面的军士一面抵挡着箭雨一面极力收束着自己的战马,可是,整体阵形依旧开始变得涣散。而死亡的恐惧在谢家军中开始蔓延,看着自己身边一个接一个倒下的战友,他们越来越感到了自己的孤寂。</p>
可是,没有退令,他们依旧不会停步。在他们的心目中,只有唯一一个目标,那就是冲进那一层飞沙走石的黑云,而他们心里唯一期盼的便是火营还能够撑得住。</p>
“快了,快了……就要到了,那箭雨就要用尽了,接下来该是迎痛还击时候了!”谢千秋看着三个营寨的兵马死伤多半,心里想着,将拳头捏得更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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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谢千秋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在战场的另一端,祭坛上的入云龙公孙胜此番正在焦急地作法,他一面挥动着手里的木剑,一面顺着顺着祭坛急速奔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得他猛然多住,横箭一指战场那边,大喝一声疾。</p>
那守在下方的道童顿时将手里杏黄色令旗一举,那守在云梯上传令的朱武见了,顿时也将手里杏黄色的令旗举了起来。</p>
那守在壕沟边上的吴用当下看了,赶紧通知狄雁,由他立即号令手下的兄弟们猛然间张弓搭箭,朝着高空尽力射去。又是一片飞鸟般掠空而去的箭雨,在公孙胜狂风的佐助下,本来不及射程的狄雁等众再一次将箭羽成功送抵了交战的当空。而这一次,却不是一次抵达,而是连绵不断的轮射,仿佛所有的箭羽都在那壕沟的那一边构建了一架飞桥,直直通到了交战的当空。而在那里,此刻却是越来越多箭羽的汇集,就像是先前一般,酝酿着又一场冷酷残忍 死亡。</p>
而这一切落在死伤惨重的谢家军身上,无异于雪上加霜,他们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三个阵营由原来的六千兵马骤减到了两千左右,这样一个惨重的局面下,谢家军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他们无畏,可是他们却却不敢去想象,此刻被围杀在其中的火营究竟还支持多久。</p>
此刻,远在金营中的谢千秋看到那高空源源不断的箭雨,突然有了些难以觉察的痛苦,他看着自己精心练出来的兵马就这么折损殆尽,这如何让他狠得下心。</p>
谢家军颇有些不甘心地低下了头,没有说一句话,可是手却缓缓地移过去,将那退兵的令旗握在了手中……(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