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看着史进,感激之情由心底漫起来,满满的在眼眶里打转,有好多说不出的话语哽在喉头,让白胜感激的难以自控。</p>
史进拍拍白胜的肩头,说道:“好了,快些赶早去吧,一路小心在意!”</p>
“大哥……你也保重!”白胜说着最后不舍地看了史进一眼,翻身上马,驾驾驾!几声轻斥,便绝尘而去。</p>
史进看着白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去,直到马蹄声再也听不到的时候,这才回过身来。</p>
武松站在院里,将这一切都看了个明白,心道:“果真是个重情义的汉子。”</p>
史进回过身来,看着武松说道:“让武兄久等了。”</p>
“里面去,这荒郊野地,这般观景也没有什么酒家,我那里姑且有一壶残酒,史兄若是不嫌弃,咱们便喝便聊。”</p>
“那就叨扰了!”史进说着便与武松进了那黑漆漆的庙里来。</p>
武松一步先跨进来,说道:“两位出来吧,都是自己人,方便得很。”武松一面说着,一面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来,将庙里的那堆小炭火点起来照明。而这时候,在那土地爷塑像的后面才畏畏缩缩地挪出两个人来。史进瞧着那两人的打扮,分明就是两个公差,就这身行头,史进来青州时就穿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p>
“两位这里请坐。”史进看着那两个差役说道。</p>
“不了……不了,还请英雄坐了,我们……一边站着便是。”那两个差役战战兢兢,像是看见什么要命的凶神恶煞似的。</p>
“你们不用拘束,史进在此不错,但是,他却是江湖上端端正正的好汉,不是打家劫舍的流寇,不会害你们性命,你们怕什么!”武松朝着那两个差役一招手,说道:“也来这亮出坐地,酒虽不多,一同喝些,也好睡觉。”</p>
“史进那是响当当的好汉,我们……我们早些那别歇了,你们聊吧。”说着两个差役便在武松允诺之后,退到两一面自己睡了。</p>
武松看着他们不自然的样子,也怪别扭的,当下便由了他们去,转过身来,和史进在靠着一侧墙根里的稻草上坐了。</p>
史进看着那两个差役的穿着,手里提着水火棍,在瞧瞧武松,当下心里猜到了三分,说道:“武兄这莫不是……”</p>
武松顺着史进的目光看看自己的行头,在看看那边的两个差役,笑了道:“你劫了青州益都大牢,杀了知府和牢头,我也一样,杀了两个贱人,因而获罪,这不刺配两百里外,恰好今日来到此处,天黑不得借宿之处,便权且在这庙里过活。”武松说罢,将散在脸颊前的那一缕头发撩开来,露出了刺在下面的金字来。</p>
史进有些好奇起来说道:“杀人偿命,武兄杀的却是何等贱人,连官府都这般垂帘?”</p>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当初在景阳冈上酒醉打死一只大虫,因此闻名江湖,也由此在县里混了个一官半职。我本想就此能与相依为命的兄长安安稳稳过个日子……只可惜,我那嫂嫂生的漂亮,却是个水性杨花之人,背着我哥哥爬灰这且不说,还与她那奸夫合谋害死了我哥,那时,恰逢我出公差,等我回来时候,哥哥的灵柩都停在家里了。”</p>
说道这里武松心里有有些不痛快起来,猛地喝了一口酒,继续道:“起初,我只道是哥哥暴病而亡,可是,我那嫂子却不戴孝,依旧是浓妆彩粉,我心里起疑,不想那夜守灵,哥哥却托梦与我,说他死的好惨,那日天亮我便去寻人仔细调查,果不其然,竟然是遭人毒害。”武松说道这里,顿了一下说道:“我那日恼了,便杀了这对狗男女与哥哥报仇。我剁了他俩的狗头和那兄弟一样,摆在供桌上献了,便自己出来自首,却不想,四邻街坊都出来与我周全作证,而那县官也念我是个义气烈汉,一心要周全我,非但没有收我什么好处,反而将状子改的轻了,亲自送上府衙去。我虽然被下在牢里,可是,上面的陈府尹却也怜我是条汉子,时常差人看觑我,因此节级牢子都不要我一文钱,倒要把酒食来与我吃。陈府尹把这招稿卷宗都改得轻了,申去省院详审议罪,我听差役门说,陈府尹还使心腹人赍了一封紧要密书星夜投京师来替他干办。那刑部官有和陈文昭好的,把这件事直禀过了省院官,议下了回文:‘据王婆生情造意,哄诱通奸,唆使本妇下药毒死亲夫;又令本妇赶逐武松不容祭祀亲兄,以致杀死人命,唆令男女故失人伦,拟合凌迟处死。据武松虽系报兄之仇,斗杀西门庆奸夫人命,亦则自首,难以释免,脊仗四十,刺配二千里外。’就这般判了我,来到这里恰好遇上兄弟,也算是应祸得福。”(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