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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说出来,仁宗顿时眼前一亮,便来了精神,道:“有何作为,爱卿快快说来。”</p>
赵哲便继续道:“虽如今华阴县仍在少华贼众的蹂躏践踏之下,仍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但孟督监却已经在贼人占领华阴县后立刻将州县层层围住。叫其断水绝粮,不出几日,便可不战而胜。”</p>
虽然赵哲这话说的倒是好听得很,但仁宗心下却还是听着不太舒坦。仔细想来,这华阴县已是围城,不消几日,里面的贼人是会困死,可里面的百姓呢,还不是惨遭贼人的毒手蹂躏,先死在贼人的前面。到头来城是不攻自破,可那时百姓也死伤的差不多了。这样子打下一座城来,哪里还有朝廷的天威,哪里可做得百姓的青天父母?但不管怎样,勉强还算一个理由,只是,在仁宗心里,那杆天平已经开始朝着于孟森不利的方向扭动了。而这就是赵哲话语的利害之处,在无声无息中便可陷人于不仁不义之地。</p>
就在仁宗还没表态的时候,参政文彦博又道:“宰相大人此言差亦。那孟森之所以围城,而并非主动剿贼,而是他消极作战的表现。据言,那少华山的贼众举兵侵占华阴县,少华山上兵力空虚,而此刻,他大军围困华阴县,但却没有借此机会,分兵剿灭少华山贼众的老巢,这就是他最大的过失。”</p>
赵哲听了,轻轻摇了摇头,看向文彦博道:“佩服佩服!连大人这样的人才都想出了‘围困华阴县分兵绞少华’的计策,但我想,就依孟督监的心智,一定也早了得到。他故意不去绞杀少华山寨,是不是如众人所言那样,他和贼人有深厚交情,这老夫不敢瞎说。但老夫知道的是他虽然没有绞杀山寨,但也将少华山的两个首领困在了孤城之中。”</p>
文彦博冷笑了,道:“那我就更要请教大人了,据悉少华山贼人攻下华阴县时,城头上曾有一处破损,此乃攻坚的命脉之处,如若孟督监和贼人暗中毫无勾结,那么正如大人所言,依他骁勇善战的心智,难道不知道举兵猛攻么?可是,他却故意扎寨不出,暗中纵容贼人将城墙修补齐备。这便是同贼的证据!”</p>
赵哲朝叹了口气,面向仁宗一拜,道:“皇上,在华阴县沦落贼手之后,孟督监赶到城下已有些时辰了,待摆起那八面埋伏的联营来,就一直出兵攻城,虽然连连败绩,但也有斩敌的寸功,并非有通贼之说。还请皇上明察。”</p>
此刻,站在班部前头的宣枢密使童贯心下不由地冷笑了,看着赵哲这老狐狸和自己的党羽一唱一和,将孟森说的一无是处,几尽陷入绝境之地,而仁宗也脸色渐渐阴沉,恐怕再这样任由他们损下去,孟森的位子要动摇了,如果他童贯再不站出来,那老狐狸的这出戏可就唱圆了,也唱美了。童贯向来和赵哲分属两党,互有怨言,此刻赵哲打出了风头,童贯便也要来趟趟这浑水。(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