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参与进来的人越来越多，祁家出来探消息的下人狼狈的钻出人群，打算另外找个地方呆。</p>
再听下去，他都要羞得抬不起头来了。</p>
可惜祁少夫人那里不收人，不然他真想跟过去。</p>
此时琳琅阁四楼，华如初站在窗边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有一瞬间的晕眩。</p>
“是不是全太原的人都赶这来了？”</p>
“在下也这么觉得，今日琳琅阁是开张以来人最少的一天。”黄清源站在旁边那扇窗户往下看，有些明白东家的感受了。</p>
与此同时，城外三里处，闻昱丹勒住了马头，看着不远处隐隐若现的城墙久久无言。</p>
他差点就回不来了，差一点点……</p>
有护卫从前面迎来，勒住马头道：“殿下，皇上已到城外，安公公私下和属下说皇上身体欠佳，能不能请您快些，今日太阳有些烈。”</p>
闻昱丹心下一紧，却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就算问了，这人也不一定说得明白。</p>
“传令，加快速度回城。”</p>
“是。”</p>
秋阳依旧有着它的热度，明明有华盖遮阳，一身明黄色皇袍加身的皇帝还是觉得热，额上已经见汗。</p>
“来了，来了！”</p>
皇帝眯着眼看向远远行来的队伍，目光紧紧看着行在最前面之人。</p>
扶着安和的手走出玉辂，皇帝心潮起伏。</p>
南朝自祁正雄之后便再没出过名将，国力日弱，他有心改变却一直不得法。</p>
将太子送上战场固然是因为想让他在战场上见血，趁他还年轻激发他的血性，可未尝没有其他心思在其中。</p>
他无法做到的事，希望他的继任者能做到。</p>
背着双手往前走了几步，皇帝仰头望天，他的时间，可能不多了。</p>
剩下的这点时间，他想留给自己。</p>
就安心做个太上皇吧。</p>
远远的，闻昱丹就看到了那道明黄色的身影。</p>
一如既往的挺拔，近了才发现老了，也瘦了，再近一些便能看到那头半白的头发。</p>
在相距三步远的地方跪下，这是他们父子君臣之间的距离，永远都无法靠近。</p>
“儿臣……拜见父皇。”开口方知声音已哑，带着微微的不易察觉的哽咽。</p>
皇帝亲手将人扶起来，拍拍手下明显硬朗许多的肩膀，“结实了，黑了，但是眼神锋利了，很好。”</p>
头一次在众臣面前被如此称赞，闻昱丹死死压抑着激动的情绪，脑海中闪过许多片断，从小到大的都有，那么清晰的一一呈现，每一幕中都有父皇，远远的看着，不走近，看不清他的神情，可耳中却能听到他的训斥。</p>
原来，他那么渴望得到父皇的认可。</p>
“父皇，您……身体可好。”</p>
“老了，身体的毛病就来了，父皇知道你辛苦许久，但是回来后也没得歇息，要学的东西都要学起来。”</p>
“父皇……”不止是闻昱丹满脸惊愕，就是群臣也难掩吃惊，皇上这是……这是……</p>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帝没有再说，而是看向他身后之人。</p>
头一个看到的，就是祁佑。</p>
沉默却坚毅，让人无法忽视，哪怕他经常像个影子一般站在太子身后。</p>
“朕对你向来放心，太子有你辅助是他的福气，以后也当一如以前。”</p>
“是，微臣遵旨。”</p>
皇帝点了点头，没有在这种场合说起其他事。</p>
依次往下勉力了其他几位将军几句，话虽平常，却因为出自皇帝之口而显得不那么平常。</p>
当轮到排在最后的梁世涛时，皇帝却多了几句话，“梁家的小子这回倒是让朕吃惊不小，没想到你还吃得那个苦，和朕说说你当时怎么想的？怎么就下了这个狠心？”</p>
梁世涛早非吴下阿蒙，那一身沉稳的劲头居然像极了祁佑，让站在皇帝身后的梁大人惊得差点掉了下巴，这真是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小儿子？</p>
“回皇上的话，微臣当时也不知道会这般危险，要是知道未必还有胆子前去，只是到了那样一个环境，要做什么要怎么做都由不得微臣，微臣……微臣向来敬重原及，自认一辈子都做不到他那程度，却也想学他几分。”</p>
PS：亲爱的们，快支援粉红啊喂，都快掉出榜单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