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看在眼里，淡淡一笑，“你是不是想说，清影丫头变了好多？”
菊娘一福身，垂头答道：“是啊，这样的大小姐，好陌生。”
刘氏喝一口清查，淡淡的说，“你说说看。”
菊娘说：“以前的大小姐，木讷，不喜欢出来见人，而且为人处世过于生硬不懂变通，外人看起来就是刁蛮不懂礼节。况且，她从不会……”
菊娘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刘氏：“你说吧，没事。”
菊娘：“不会这样耍小心机……”
刘氏放下茶盏，静默良久。
“你看出来了？”
菊娘：“奴婢看出来了，相信夫人您也看出来了，可是为何……”
刘氏微笑：“为何还要帮她？”
菊娘微笑着点点头。
刘氏叹了一口气，“清影这丫头，承受太多了！”
刘氏的思绪有些飘远了，半晌回过神来，“王妃去的早，留下这丫头一个人，致远我是知道的，他心里有王妃，就会很介意王妃的离去，同时也会怨恨小小的她，爹不疼，又没娘，可想而知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顾倾娴那个人啊，我看的比较清楚，她是不会善待那丫头的。”
菊娘疑惑：“既如此，为何夫人前些年不多关照一些呢？”
刘氏叹道：“我曾应也想过，只不过后来太过失望了啊……那时候小小的她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动不动怒吼，更何况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我总觉得，在这大宅院里，有些心机是好的，只是那时候她那么小就那么恶毒，想出来要杀害顾倾娴的招数，我难免会有些心惊肉跳，再后来她识人不清，我觉得她并非可造之材，也就歇了心思……”
菊娘沉默。
在这偌大的王府里，其实谁的心都是冷的。
夫人她并不在乎孩子怎么样，是不是自己的孙女其实没多大关系，她只会看她可不可培养，能不能在将来帮得上玉王府。
那时候的大小姐，自然是让老夫人失望了，所以她被放弃了。
这偌大的玉王府，没有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可想而知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刘氏继续说：“这次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她能回来，我觉得很诧异，但真正让我很诧异的事情是，她回来之后的表现。冷静，果断，未卜先知，做事有条有理，站在大道理上能给人下绊子，这样的人，才适合生活在皇宫。那丫头，是可造之才啊，只可惜要嫁入海王府，其实我更想让她进太子府，只不过一切都迟了。”
菊娘安静的听着。
刘氏：“何况，以往她可从来不知道如何讨好我，总是一副畏畏缩缩很怕我的样子，我看着就来气，可是你看现在，她能微笑着嘘寒问暖，天天早起请安，烹茶，做点心。我知道她是想要在府中站稳脚跟才会这样巴结与我，但是她毕竟还有几分真心在，相比顾倾娴与青梅丫头，她的作为足够我帮她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