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露：“咯咯……所以你就悠到我这里來了。”</p>
高永卿：“我是有事和你商量。”</p>
许白露：“有事？你不就想老娘身上这点事吗。”</p>
高永卿：“我是真的有事。”</p>
许白露：“什么事？”</p>
高永卿：“是你家老姜的事。”</p>
许白露：“哟，你这么关心老姜，为什么还要偷他的老婆呀？”</p>
高永卿：“这是两回事，两回事么，再说了，当初是你主动的么。”</p>
许白露：“谁主动了，谁主动了？”</p>
高永卿：“是你主动啊，难道你忘了，当初为了让老姜进常委会，当上常务副县长，你主动來找我，还在我酒里下药，事后，你又逼着我去找张书记……”</p>
许白露：“呸，你还记着呀，那后來为什么找我？”</p>
高永卿：“嘿嘿，谁让你这么sāo，我，我吃出味道來了么。”</p>
许白露：“呸呸呸，谁sāo啦，谁sāo啦，你老婆才sāo呢。”</p>
高永卿：“嘿嘿，你sāo，我老婆也sāo，这行了吧。”</p>
许白露：“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沒空和你斗嘴。”</p>
高永卿：“白露，我是说，你要劝劝你家老姜，有些事，有些事做得别太过了。”</p>
许白露：“说明白点。”</p>
高永卿：“这些天，老姜住在滨海大厦，见了不少人，许了不少愿，收了不少钱，这样下去不妙啊。”</p>
许白露：“臭毛病，他又封官许愿了？”</p>
高永卿：“是啊，那些送了钱的人，能如愿还好，要是不能得到提拨，必将后患无穷，那些人都最见风使舵的，万一将來捅出去怎么办？”</p>
许白露：“哎，我听老姜说，这次人事调整，是张书记和陈县长暗中联手，稳cāo胜券，永卿，你多虑了吧。”</p>
高永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p>
许白露：“不会吧，张书记和陈县长联手，难道还斗不过向天亮一个黄毛小子？”</p>
高永卿：“你不知道，这小子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现在有新來的陈美兰副书记、组织部长肖子剑、公安局长邵三河三张铁票，不容轻视啊。”</p>
许白露：“哎，不是说，陈副书记是支持张书记的吗？”</p>
高永卿：“什么啊，你的消息过时了，陈副书记的老公许西平去zhōng yāng党校学习前，亲笔批给向天亮两百万的预算外农业发展基金，这说明，陈副书记和向天亮是一伙的，不然的话，她老公为什么要帮向天亮啊。”</p>
许白露：“噢……是这样呀，不过，他们加在一起也才三票么。”</p>
高永卿：“还有呢，有人看见，统战部长黄磊和武装部长许贤峰两个人经常去南北茶楼，而南北茶楼是向天亮的根据地，我很担心，黄磊和许贤峰会在暗中支持向天亮。”</p>
许白露：“那，那他们也只有五票呀。”</p>
高永卿：“你傻啊，五票在手，就是常委会里的老大了，张书记和陈县长每个人手中，不过才二三票呢，这次人事调整，即使张书记和陈县长联手赢了，那以后呢？以后张书记和陈县长还会联手吗？向天亮可以利用手中的五票，和陈县长联手对副张书记，真要是那样，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必定是你家老姜。”</p>
许白露：“嗯，你说得有道理。”</p>
高永卿：“不是有道理，而是肯定会发生。”</p>
许白露：“那，那按你的意思呢？”</p>
高永卿：“我的意思是，你劝劝老姜，凡事要三思而后行，留有一定的余地，不好听的说，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打个比方，听说你们招商局，人家向天亮上任一个星期了，都沒有主动去汇报工作，你想想，等向天亮坐稳屁股缓过劲來，能不收拾你们吗？”</p>
许白露：“我们招商局不去向天亮汇报工作，就是老姜的意思。”</p>
高永卿：“唉，老姜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轴，太轴了。”</p>
……</p>
办公室内，死一般的沉寂。</p>
高永卿呆若木鸡，象电影里的镜头一样，被定格住了。</p>
向天亮收起录音笔，放回口袋后，还有意的拍了拍口袋。</p>
然后，他站起身來拨腿就走，“高主任，我汇报完了，再见。”</p>
“等等，等等……”</p>
“高主任有什么指示吗？”</p>
向天亮站在门口，只让自己的后背对着高永卿。</p>
“向，向副县长，我们，我们再谈谈，再谈谈好吗？”</p>
“不啦，高主任你很忙，我也很忙，如果高主任有兴趣，那就等今天的县常委扩大会议结束以后，咱们再找个地方好好聊聊。”</p>
今天的县常委扩大会议，这半截话，向天亮说得又长又重。</p>
说毕，向天亮挥了挥手，开门扬长而去。</p>
恐吓，这是**裸的恐吓。</p>
“唉……”</p>
高永卿长叹一声，身体象散了架似的，跌坐在沙发上。</p>
作为聪明人，他当然知道向天亮要干什么，自己需要做些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