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她开门,撑着伞,但飞溅的雨一下子淋湿她白色的衬衫,薄薄的布料贴在她蜜糖色的皮肤上。
我打着伞,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将双手插口袋内,亦无动作。
过很久,我说:“再见。”
她咬咬嘴唇,转头走了。
那天回到家中!我发脾气说菜色不合胃口。
妻诧异:“你怎么了?”
我恨她无动于中,她信心过份充足,以为结婚十五年之后,丈夫就是煮熟的鸭子,插翼难飞。
我让她继续有信心下去,还是令她失望?
只听她笑问佣人说:“先生这一阵脾气很坏,每逢回南,他便作怪,像一些人患月圆症。”
对了,黄梅天,另一个名称叫黄梅天。
是黄梅的季节吗?照说果实收获应当在秋季,我沉吟,是什么因由呢?
我们这些城市人,再也不懂得园林的优美,自然界的可爱,我们只知道哪种牌子的汽车最威风,以及什么地方的酒席精彩。
丧尽天良。
囡囡有种大自然的味道,雨露与风的感觉。
不过我是个近四十岁的人了,倘若把这一切都交在我手中,我亦无福消受,你让我在星光下露营,迎接大自然,没到半夜我就哭了。我还受得了蚊子咬及大风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