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没再说话，只是一直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直到拍得手都酸了，夜九泽才松开她，但双手却抓着她的肩膀，用黑洞般深邃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眼神，身体却仿佛被他的眼睛吸住了，怎么也移不开。
“夜先生，你刚才……做噩梦了？”顾唯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夜九泽看着她，沉沉的应了一声。
“你现在……没事了吧？”没事的话，她就先离开了，这样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她觉得非常尴尬。
夜九泽眼神暗了暗，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好，习惯了。”
“习惯了？”顾唯一愣，忍不住追问：“夜先生以前经常做噩梦吗？”
“也不是经常，七岁之前从来不做，七岁之后，除了和你睡的那几晚，每次睡着都做。”夜九泽平静的说道。
实际上，他的睡眠质量并不好，每次一睡着，当年那残酷的现实遭遇，就会不断的在梦里重播，每次他醒来，都是一身的汗湿，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即使过去很多年了，可当年的事情，依然让他感到愤怒，以及……害怕。
“这还不是经常？！”顾唯声音提高了不少。
如今夜九泽二十七岁，从七岁开始，也就是说他连续做了二十年的噩梦，这还不是经常，难道要从一出生就开始做噩梦才算经常吗？
想到刚才他做噩梦时那痛苦挣扎的表情，以及醒来后，那满身戾气，满身汗湿，和颤抖着的身体，她的心脏微微抽搐了一下，一股微弱的涩痛，在胸口蔓延。
他，其实并不像传闻中那么强大，那么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