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陆苏问他，这些鱼是从哪里来的，他回答说，自己去山里抓的呗！费这么大力气，价格却很公道，实在赚不了多少钱，陆苏说还不如干点别的呢，涂无鱼说总得有人卖鱼吧，不然大家就没有鱼汤喝了。</p>
确实，这里卖鱼的是独此一家，所以生意还算勉强……</p>
就在这时，那个来买鱼的胖子突然被涂无鱼一拳打飞，后者依然在笑着说：“我们这里概不赊欠！抱歉抱歉。”</p>
“欢迎下次光临。”智呆用洪亮的嗓音喊道，地上的胖子捂着脸，赶紧跑了。</p>
因为大家都生活艰难，所以这种强似明抢的赊欠行为也多有发生，那个胖子估计就是仗着一身力气想白拿一条鱼，可惜涂无鱼不是好惹的货，他经常这样一拳打飞赊欠的家伙，然后笑眯眯地说一句“对不起！”</p>
在乱世生存，有时候拳头比道理管用，涂无鱼的拳头就很强，但他只用它来保护自己的鱼摊和身边的人。</p>
“喂，涂大哥。”陆苏朝那边喊。</p>
“哈，老小，你回来啦。”</p>
陆苏对龙奎叮嘱了一句：“不许偷鱼！”然后带着他朝那边走去，对他说：“生意还是这么好啊……居然剩这么多？”</p>
“老小要不要带几条鱼回家？”</p>
“收钱吗？”</p>
“哈哈，不收钱……土豆支付！”</p>
“你这黑心商！”</p>
两人打招呼的时候，智呆一直紧张地盯着龙奎，因为他偷鱼不是一回两回了，其实各大摊主都认识龙奎这一身黑斗篷，一看见他走过去就小心起来。</p>
“对了，虫姑娘在我这里。”</p>
“啥，你们有没有把她……”</p>
“有！洗衣做饭都是她干的。”涂无鱼向里面喊，“虫姑娘，陆苏回来啦。”</p>
“哇！”店铺里面传来虫婷的声音，她一脚踩在鱼摊上，扑向陆苏，他不得后退一步，抱着她转一圈放下。</p>
“你回来啦！我做了好吃的，可惜你们不在，我就吃光了。”</p>
“你还有脸说出来！哎，你今天表现很反常啊，干嘛扑上来拥抱啊。”</p>
“那个……我……”虫婷支吾着，要表白还是怎么滴啊，“我可不可以……那个啊……”</p>
“啥呀。”</p>
“养小猫！”她抬起脸认真地说。</p>
“可以啊，养肥了我们过年吃猫肉火锅。”</p>
“你这混蛋，我要养小猫嘛，名字都起好了，叫多多。”</p>
“可是，用什么喂它啊，我们现在吃都吃不饱……”</p>
“少少啊！”</p>
“你真有良心啊！”</p>
“哼，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养！”她跑进涂无鱼的铺子里，她进去的时候涂无鱼愁眉苦脸地说：“老小，你快把虫姑娘和小猫带走吧，天天吃我的鱼，我受不了啦！”</p>
“这星期的营业额全没了！”智呆说，然后用夸张的表情重复一遍，“全没啦！”</p>
“我真想赶她走啊，但是又说不出口。”涂无鱼说。</p>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才跑到涂无鱼这里打工啊，用免费的家务劳动，给小猫换鱼吃，这姑娘懂不懂人家也很困难啊。</p>
不多时虫婷抱出一只棕色花纹的小白猫出来，大概才三个月大的样子，毛绒绒的很可爱，两只眼睛水汪汪的，虫婷亲昵地抱着它，说：“好可爱吧。”</p>
“可爱得我都想戳瞎它的眼睛。”龙奎说。</p>
“不许你碰它，这是我的！”</p>
“你从哪捡的？”陆苏问。</p>
“垃圾堆啊，好可怜啊，主人不要它了，把它丢掉了……呜呜，好可怜啊，是不是啊多多。”后面半句话是对小猫说的。</p>
“唉！我们回家吧。”</p>
临走的时候，作为补偿陆苏给了涂无鱼许多食物，当然是复制品，然后他们开车回家了，虫婷一直在逗小猫玩，这时龙奎突然捏着一条鱼递到小猫面前：“来来，小猫吃鱼吗？”</p>
“你怎么又偷鱼啊。”陆苏说。</p>
“业精于勤毁于嬉。”龙奎煞有介事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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