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被打肿了，真难看……戴雪，我会替你出这口气的。”</p>
“不，不，没什么……你要是发火，就真的中了他的下怀了。”</p>
言斩蝶握着剑柄，看着薄龙岩消失的走廊，眼里似有万千话语，但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叹。</p>
……</p>
当晚十一点，脱去制服的薄龙岩，身着一件夹克衫在N城的一座小酒吧里喝酒。此时他那只夸张的机械右臂裹在衣服里放在桌子下面，似乎是为了尽量不引起普通人的注意，实际上他那张桀骜不驯的面容就足以让人退避三分。</p>
喝完一杯酒，他把空杯子放在桌上，冲酒保打了一个响指，示意他再斟上一杯。这时他的旁边空座上坐下一个人，是个穿着皮质夹克衫的中年男子。</p>
“薄队长！”</p>
薄龙岩扭头看了一眼，突然他的神情警觉起来，但转而又恢复了正常：“哟哟，这是谁？头号通缉犯天伤，居然敢一个人到这里，居然敢坐在我的旁边……喝一杯吗，我请！”</p>
“不必了，我的习惯是杀完人再喝酒。”</p>
“是吗？”薄龙岩一口喝下半杯白兰地，“那你今晚喝不上酒了。”</p>
“那要看对手是谁了，如果是薄队长，我看未必。”</p>
向来高傲的薄龙岩听出了天伤话语中的挑衅意味，他的左手轻轻一捏，玻璃杯轻轻裂开了几道纹路。</p>
强压的怒意化成大笑，他仿佛拍着一个老朋友似地拍了下天伤的背：“你真会开玩笑。”</p>
天伤也大笑起来：“薄队长今晚有时间吗？”</p>
“没有，我很忙。不过，五分钟还是足够的。”</p>
感觉到两人对话间的诡异味道，酒保的手抖了一下，调酒器掉在地上，旁边喝酒的人也纷纷离座。</p>
“你在害怕什么？”薄龙岩一拍桌子，质问那个酒保。</p>
“没有，没有……”</p>
“捡起来！”</p>
天伤十指交叉着放在桌上：“如果是你薄队长，我猜不会先通报其它除妖师吧。”</p>
“你很了解我……你的脑袋值我十年的工资，我怎么会叫别人来分。那你呢，会跑吗？”</p>
“当然不会……我在外面等你。”抛下这句话，天伤离开了。</p>
薄龙岩喝完杯里的酒，丢下钱也离开了。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昏暗而吵闹的酒吧，到了外面，天伤还在前面走，一直拐进了一个小巷。</p>
因为这个小巷太宽，大概是害怕有些司机会抄进路，所以另一端被水泥墙封死了。巷道里遍地是垃圾，有野猎在徘徊着。</p>
天伤走到死路的尽头，转过身，薄龙岩已经堵住了去路。午夜的雾霭勾勒着他的身影，他正在撕开衣服，露出那夸张的机械臂。</p>
几只野猫似乎也感觉到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杀气，吓得向巷道的出口跑去。薄龙岩一抬脚，当先的一只野猫立即脑浆迸裂，后面的几只吓得瑟缩在那里。</p>
“今晚没有活物能从这里离开。”</p>
“薄队长你自己也不打算离开吗？”</p>
“我说的是活物，老子可是个死神！”</p>
“你果然是最自信的队长，不过很遗憾，谁让你是机密队的队长，你的脑子里有我想要的东西，所以，今晚你非死不可！”</p>
“天伤，十年前你控制着我把自己的手臂斩断，这个仇我一直记在心里。”黑暗中，薄龙岩举起那只夸张的机械右臂，小臂上面有一束莹莹的光在闪烁，“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我这条手的研制就是为了对付你，你这次真是摸到一张最坏的牌啊。”</p>
“专门对付我？”</p>
“你的‘幽冥雾幻’不是转换型妖技，也就是说，你脑袋冒出的雾是妖力的具象化！”他的手突然冒出蒸气，发出轰隆隆的嘈音，“感觉到了吗？很熟悉吧！我这条手是用你们这些猪狗最熟悉的东西驱动的，对了，就是妖力。”</p>
“给我嘴里放干净点！”天伤咬牙切齿地说。</p>
“不爽了吧，猪狗，哈哈！对了，听我介绍完，这只手的功能是吸收妖力化作已用，你能放出多少雾，我就吸收多少！天伤，你给我去死吧。”</p>
面对突然冲过来的薄龙岩，天伤一抖袖子，两手的袖管里露出两把袖剑，他轻蔑地说：“我既然来找你，就没打算用我的妖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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