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麻木地走回到车里,他趴在方向盘上,胸口处突然被撕裂般地疼痛起来。
钻心之痛,铺天盖地。
他一手捂住胸口,嘴巴微张,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然而,没用。
心还是很痛,痛到无法呼吸。
头重重地撞在方向盘上,一下又一下,却依旧无法阻止这股侵蚀的致命疼痛。
干涩的喉咙间,发出如负兽丧偶般的呜咽声。
在无人能看到的车内,所有的伤痛,再也无法隐藏。
如黄河缺堤,泛滥成灾。
当晚,方既明一个人到酒吧买醉,喝到三更半夜被送进了医院,酒精中毒。
在医院睡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病房里,只有方兰一个人。
他此时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方兰。
正想出声赶人,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助理高阳的来电,“少爷,少奶奶走了。”
手机滑落,方既明只感觉心脏的位置,空了一块。
连鞋子都不穿,他直接拔了针头,夺门而出。
身后是方兰着急的呼唤,然而,他却早已经走远。
一路狂闯红灯,车子开到了极致,拼命地往机场赶。
走了。
她怎么可以走了。
她怎么能扔下他就走了!
他同意离婚,不过是想给她松口气的时间,不过是想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什么时候允许她走了!
她怎么可以私自得扔下他就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