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微臣并不知情,微臣也绝对没有要将他们赶出家门的心思。”
赤宣帝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道: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吗?你们可知现在的流言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外头的人都在传,说舞阳长公主仗势欺人,与未来婆母联手逼走原配及其子女!好为长公主进门而让位!
如今,国公夫人的位子已经腾出,不知国公爷何时迎娶长公主进门呢?”
裴醒山忙跪倒在地,高声道:
“微臣不敢!”
“那你说,此事该如何收场?”
“这……”
若是没有老太太搅局,裴醒山完全可以凭借方才那番话,将舞阳长公主来找他说成是朋友之间的关心,从而消除流言、澄清自己,顺便撇清与长公主之间的关系。
可是偏偏!偏偏那个老太婆又来坏他的事!
裴醒山的胸口像是被一团棉花塞满了一样,憋闷的几乎喘不过起来。
为何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为何他的母亲会是那个女人?!
从他知道自己是个庶子、远没有嫡子尊贵的那一刻起,其实就在怨她了。
她为何只是个姨娘?为何不是正头夫人?
若她是正室的话,自己就不会变成庶子!
可她偏偏贪图富贵,宁可给权贵做小妾,做姨娘,也不肯嫁给一个普通平凡的老百姓做正妻!
更别说,这么多年来,她给他惹下的那些麻烦!
她的美貌与智慧已经被岁月全部带走,余下的,只有丑陋与愚蠢!
可偏偏,这样一个丑陋又愚蠢的老女人,却是他的母亲!
裴醒山急促的喘息了几口气,这才道:
“为护住长公主殿下的清誉,微臣愿意做任何事,但凭陛下差遣。”
赤宣帝冷哼一声,道:
“这还像句人话,不过,朕也不会为难你,这样吧,从今往后,你们不准再见面,若是她偷偷跑去找你,你就马上来告诉朕,朕立刻派人将她追回,如何?”
做了这么多年的君臣,赤宣帝明白,如裴醒山这样的人,哪怕当真对舞阳起了心思,也绝对不会用怎么糟糕的一个办法将人娶到手。
他会一步步谋划,会先与吴氏和离,会在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对舞阳展开追求。
而绝不会是像现在这样,让老太太赶走原配正妻,还闹得满城风雨。
这绝不是一个在官场上摸打滚爬了这么多年的人会干出的事。
定然是他那‘好妹妹’,直接跑到人家那里,强行留下,并任由流言满天飞。
而因着她长公主的身份关系,裴醒山哪怕想赶她,怕是也不敢动手。
谁知,没等裴醒山回应,舞阳长公主已经尖声叫道:
“皇兄!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拆散我们?!”
赤宣帝看也没看她,直接扬声唤来两名侍卫,对他们道:
“将长公主送回公主府,派人手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她踏出公主府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