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枭然却深知这二百精兵对于裴润之的重要性,他们可是圣上派来专门贴身保护她大哥的,若他们对大哥生了嫌隙,有了龃龉,一旦遇到危险,怕就很难再甘愿全力保护她的大哥了。
所以,她必须把话说开,而且,就算是求,也要求得他们的承诺!
为首一人走上前来,先抬手将裴枭然和裴润之扶起,随后咬了咬牙,满脸羞愧的拱手道:
“二位的大礼我们实在愧不敢当,是我们太过莽撞,将将军当成了不忠好色之徒,险些害了将军,我、我们……”
他说着,双膝一弯,就想跪下请罪。
裴枭然及时开口制止了他,笑着道:
“大哥哥哪里话,你们与我大哥并不相识,会有所误会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世道艰险,人心叵测,以后遇事时,还望三思而行,以免害人害己。”
“裴小姐教训的极是,在下谨记在心。在下保证,日后再不轻易相信小人谗言,与身后的兄弟们一起保护将军,和将军一同大败吕渭!”
听闻裴家有位嫡出小姐极受圣上优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寻常人家这个年纪的女娃还只会吃喝玩乐,这个小女娃却已经通晓世事、更懂得体谅别人,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去喜欢她。
周遭的百姓也颇觉受教,不约而同的纷纷点头。
人群之中,白衣女子唇角轻勾,声音依旧是清冷的,却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道:
“我说过,他不是那种人,如何?”
小丫头已经被这一系列的变故惊得呆住,半晌才呐呐道:
“这……小姐果真慧眼如炬,奴婢、奴婢甘拜下风……”
得到了承诺,裴枭然便催促着裴润之快些启程。
裴润之则是转头看向威远侯,彬彬有礼的请示道:
“侯爷?”
威远侯活了大半辈子,没想到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三个丫头片子给骗了,还做了一回落井下石的小人,此时只恨不得自己过去,亲手将那三个死丫头给一剑串成个糖葫芦。
此时见裴润之身为主帅却主动询问他的意见,目光明朗而温润,没有丝毫怒气与怨怼,瞬间感觉自己丢失的脸面又回来了些,心里也对这年轻人多了几分看重。
不管这裴润之是将怨气给全部忍下了装出来的,还是真心没有放在心上,都是极为难得的。
威远侯也不再拿架子,应道:
“一切听从将军安排。”
拜别了自己家人,裴润之便和威远侯出了城,上了马,朝北郊大营行去。
那里还有一支轻骑军,与轻骑军汇合之后,便可以正式上路了。
直到一队人马完全消失在路的尽头,白衣女子才收回目光,带着身旁的小丫头转身离去。
看热闹的百姓们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不过还有一些好事者,仍在对着地上的三人指指点点。
程氏一看见那三人就一阵肉疼,那可是她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本来如果计划成功,用她们毁去裴润之的前程,打压并铲除嫡出一脉,并得到爵位和国公府,那是非常非常划算的。
可是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捞着不说,还为这三个没用的东西白白砸了那么多银子……
程氏心口堵的厉害,只想眼不见为净,便为身旁的裴文长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