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欣赏的，以前也看过无数次了，很久前第一次来西索迪亚就是从爱琴河出来的。”公爵夫人拉过儿子的手。</p>
“我正在考虑怎么教训你呢，”比起公爵夫人，曼格雷公爵很不客气，“你跑哪去了？”</p>
“斯特菲尔没告诉您吗？”齐格这样着，然后转身对紫星挥着手，“德丝蕊姐，快过来。”</p>
原本正在考虑要不要去打扰别人家人团聚的紫星听到他的声音走上前去。</p>
“我早就该猜到了，”看着走过来的紫星，公爵着，“从斯诺特回来时你带着这样一位姐，然后第二天就消失了。”</p>
“弗雷，你是我们的孩子这几天和这位姐在一起吗？”公爵夫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女孩，“真是个漂亮姑娘。”</p>
齐格把紫星拉到母亲面前，介绍：“这是德丝蕊姐，妈妈。”</p>
紫星很有礼貌地问候着：“公爵大人和夫人，很高兴见到你们。”</p>
公爵夫人很有兴趣地看着她：“你叫德丝蕊啊，希望，很不错的名字呢。”</p>
紫星心里苦笑：每个人都这样夸这个名字，实际上自己在想出用这个假名的时候压根就不知道它是什么含义，她对希格拉的古语言一窍不通，只是觉得可以就拿来用了。不过她的脸上露出的是迷人的微笑：“谢谢您的夸奖，夫人。”</p>
“阿德，德丝蕊姐让你的母亲来照顾吧，你跟我过来一些事情。”公爵对儿子，然后补充着：“别找借口。”</p>
齐格无奈地对紫星笑了一下，：“别担心，我的母亲不会和那些麻烦的夫人一样的。”然后在公爵夫人责备的目光中，和曼格雷公爵一起回到了大厅里。</p>
两人还没在沙发上坐稳，齐格抢着先发言了：“爸爸，上次忘了问您，东边的海盗解决得怎么样了？”</p>
“很简单，他们的眼线就是帕加船队的水手，知道了这一就很简单了。”公爵回答：“故意透露假消息，利用他们把那些海盗引上岸，然后消灭。”</p>
“哦，好完美的计划。”齐格一本正经地夸奖着。</p>
“我不需要你的赞扬，”曼格雷公爵，他的身体很优雅地沉入在柔软的沙发里，一根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地打着节奏，“倒是你这些天究竟在哪里？”</p>
齐格显得很惊讶：“难道斯特菲尔真的没有告诉您吗？”</p>
“是的，他告诉我了，”曼格雷公爵靠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如同要看好戏：“那么你知道那孩子都告诉了我些什么吗？我亲爱的阿德。”公爵脸上的笑容和齐格有相似。</p>
齐格心想不好，他忘了问斯特菲尔到底是用什么理由帮自己隐瞒的了。</p>
曼格雷公爵的眼睛里似乎在：你那一套还想瞒过我？</p>
齐格看着父亲的眼神，认输似地把头一偏：“总之，我是为了很重要的事离开了几天。”</p>
“很重要的事？”公爵，“虽然我很不愿意相信，但我无法不怀疑你可能去过奥菲洛亚，而且参与过两天前的事，你有什么要反驳的吗？”</p>
“反驳？为什么反驳啊，”齐格，“您都只是怀疑而已，而我为什么要去那个鬼地方做与自己无关的事呢？”</p>
“这你自己清楚，不定是为了什么人呢。”曼格雷公爵很有所指地了一句，然后他接着：“这样的话，你应该知道现在那边的状况了，那个王子已经把一切控制在自己的手里，现在的奥菲洛亚只剩下一个声音了，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也就是，奥菲洛亚皇帝想做什么的话，最后的阻力也消失了，他现在如果要进行一场战争，所需要考虑的只是战争本身。”</p>
“我理解您的想法，爸爸，”齐格伸展着自己的身体，靠在沙发的背上，他的眼睛看着上方，“如果帝国受到了任何威胁，我会做我能做的一切来解除它。”</p>
“其实你并不完全了解，”公爵对他，“在我的眼里，还有那些看着你们的成长的人的眼里，并不希望你们现在就介入这种危机太深，我们希望你们可以平安地度过，直到比你们更年轻的，能支持这个帝国的那些人成长起来。这都是为了帝国的未来。”</p>
“为了帝国的未来？”齐格有无奈，“我一直都尽量做到这一，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甚至西部的某些官员都不曾这样想，也许他们在想一旦发生战争，他们这些玉河西边的人最危险，所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yu望。”</p>
公爵叹了口气：“我们都知道一些情况，可要完全禁止这样的行为出现太困难了。根据了解到的部分，下发的兵器竟然有的会流向奥菲洛亚，甚至包括严禁外带的杉木长弓。不过以后这样的情况也许会好一些，奥菲洛亚的那两位亲王下台了，大的买家也消失了。”</p>
“我一直在考虑个问题，”齐格，“那样的兵器外流，帝国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吧，这样间接地支持着亲王派，等于无形中在消耗奥菲洛亚的力量。”</p>
曼格雷公爵给了一个算你聪明的眼神，不置可否地：“只可惜亲王派的人太不争气，我们本来希望他们能挑起一场大的风波呢。”</p>
“但是现在您的期望落空了，要考虑的是不是处理那些把帝**队的装备拿来为自己谋取私利的人了？”齐格重新坐正，看着父亲道，“而且您不觉得边境地区应该上升戒备等级了吗？”</p>
“我们会和陛下讨论这些事的。”公爵对他，随后公爵的目光被来到大厅后门的一个身影吸引过去：“亲爱的，德丝蕊姐呢？”</p>
“我把她安置好了，她可能也需要休息。”公爵夫人走进来。</p>
“您把她安置在哪了？妈妈。”齐格，“我认为我的房间很适合。”</p>
“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公爵夫人转头对齐格，“我们来讨论一下德丝蕊姐本身的一些事。”</p>
“是的，我也这样认为，”公爵，“在第一次见到时，我就看出那可不是个一般的女孩，你可以告诉我她的身份吗？”</p>
公爵夫人走了过来，坐到了公爵身边：“我与德丝蕊刚才一直在交谈，她告诉我她是一个商人的女儿，可我却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力量，一个商人的女儿不应该有的。孩子，你知道我并不喜欢管闲事，可在我看来，你好象很喜欢她，所以你得让我们放心才行。”</p>
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都看着自己的父母，齐格无法逃避地解释着：“我不想隐瞒你们，但在德丝蕊姐愿意之前我无法向您明她的一切，我只能请你们安心，她不会对我有任何敌意的。”</p>
公爵看着他，很久，然后公爵对门外的仆人喊：“晚餐准备好了吗？”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他对齐格：“去叫德丝蕊姐一起来吃晚餐吧。”</p>
“就在你的住处旁边。”公爵夫人提醒他。</p>
看着齐格走出大厅，公爵夫人对丈夫：“弗雷，如果有一天，阿德的婚姻必须服从于政治，你会怎样选择呢？”</p>
“我无法选择，亲爱的，”公爵和妻子靠在一起，疲惫地回答：“不过现在还看不出需要牺牲我们的孩子那样糟糕的情况吧。”</p>
“那孩子很顽皮，却也很懂事，即使你无法选择，他也会自己选择的。”公爵夫人拉扯着丈夫身后衣服上因靠着沙发而产生的皱折。</p>
“希望他的选择是自己喜欢的，”公爵，“在这件事上，我们俩是幸运的。”</p>
齐格走过那一片平坦的草坪，鞋底发出一片悉悉梭梭的响声。他远远地看见了那个正坐在草坪边缘的长椅上的背影。她削瘦的双肩显得十分安静而柔弱，当她放下那把剑后，看上去也是一个普通女孩，除了特别漂亮之外。</p>
鞋子摩擦草地的声音传入紫星的耳朵里，她转过头来。</p>
“在干什么？”齐格问。</p>
紫星深呼吸了一口空气，站起身来：“没什么，只是感觉，这里还不错的样子。”</p>
齐格吹嘘着：“那还用你吗？这里可是公爵府哪。”</p>
“我不是指这个，”紫星的手抚mo着洁白的长椅，“这里的每一株草，每一棵树，还有每一个色调，都会让人平静。”</p>
“你能这样想最好，”齐格看上去心情很好，“毕竟你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p>
紫星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好吧好吧，住这里行了吧。总是担心我跑掉一样。”</p>
齐格走上前来，凝视着她：“那是真的，我真的担心睡一觉醒过来你又接到什么任务不见了。”然后他诡异地笑着：“为了解除我这样的担心，不如我们今晚一起睡吧。”</p>
紫星恨了他一眼，虽然那嘴角带笑的模样在齐格看来倒更像撒娇。女孩开口：“看来你也免不了那龌龊的心思。这样的话，我有个问题要问你。”</p>
“那就问啊。”</p>
紫星似乎在决定要不要问，然后她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眨着一只眼睛问道：“你和哪些姐上过床？”</p>
毫无疑问齐格对这个问题没准备好答案，他先是楞着没反应过来，然后冒了一句：“这很重要？”话出口后他才开始思索是不是回答错误，于是补救了一句：“你这样问很不淑女，知道吗？”</p>
“淑女？”紫星觉得有趣，“你一直认为我是淑女吗？在知道我杀死了那些人，看到我刺杀奥菲洛亚王子，甚至和你打过架的我，你认为是淑女？”</p>
齐格对她露出坏笑，一只手抚上了女孩的脸蛋：“在那些时间之外，这个称号你当之无愧。”</p>
紫星有不好意思地逃开他的手：“别转移话题，我的问题的答案呢？”</p>
“为什么你非要知道这个啊，”齐格埋怨着，“那么我告诉你，除了德丝蕊姐，其他的姐都不会有过。”</p>
紫星踢了他一脚，：“我不相信，上层贵族的生活我知道的，而且是你这样的人，我不相信你会那样检。”</p>
齐格叹了口气：“并不都是你想的那样的。”</p>
“那你是那样的吗？”</p>
“有的时候，那是在表明一种态度；有的时候，为了某些东西什么方法都可以利用。”齐格到这里住了嘴，“至少，对你我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你该明白。”</p>
紫星头：“那就行了。”</p>
“走吧，晚餐时间到了。”齐格拉起她，向大厅方向走去。</p>
柔和的灯光充斥在饭厅中，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丰盛的晚餐，紫星突然想起好象很久没好好吃顿饭了。公爵与夫人对她友善地微笑，公爵与儿子跳跃式的对话，齐格向母亲告父亲的恶状，温馨的气氛让她想起了自己所失去的。或许这里是真的不错呢。</p>
另一处的公爵府中。</p>
幽暗的烛火在大厅中飘摇不定，寂静的墙上被投下了变换莫测的影子。</p>
影子的主人静静地坐着，手撑着自己的头，凝视着那摇摆的烛光。</p>
“少爷，该吃饭了。”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女孩开了口。</p>
摩尔巴克对水晶摆摆手：“不想吃，等一会吧。”</p>
水晶从旁边绕到他的前面，蹲了下来，看着他的脸：“您在想什么？您知道吗，斯特菲尔少爷曾告诉我您被陛下派出去了，可我觉得不是那样，如果是那样的话您一定会亲自对我的。”</p>
摩尔巴克轻轻地拍拍她的肩头，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吗？”</p>
“我在想您快回家，可我知道您不需要任何人的担心。”水晶坐下道。</p>
“家？这里吗？”摩尔巴克喃喃地念了一句，他突然问身边的女孩：“你觉得我是个疯狂的人吗？”</p>
“您为什么这样问呢？”水晶不解地，“与那相反，您一直是个理智的人呢。”</p>
“用理智而冷静的手段，做着疯狂的事吗？”摩尔巴克看着女孩那张在微弱烛光下显得妩媚的脸。</p>
“您是为了老公爵大人吗？”水晶轻轻地，“那样的话，您没做错。”</p>
夜幕笼罩着格林威治城。</p>
这个城市的冬季比大陆东边的那个国家来得要早，在巴比伦城还沉浸在纷飞的落叶中时，这儿夜晚的冷风已经开始席卷着行人寥寥无几的街道。残破的叶片与纸屑在风中滑过路面，发出细微而粗糙的摩擦声。</p>
在这样的一片萧瑟中，皇宫前的高高旗杆上，奥菲洛亚皇家的旗帜随着夜风飘扬着，旗帜上的带翼皇冠在旗面的波浪中不停地变换着形状。</p>
离这里不远的皇宫前厅中，透出的是通明的灯火与悠扬的音乐。不时地传出欢笑与兴奋的声音。</p>
这里在举行一个宴会，按照一般的法是为了给在前些天的事件中平安无事的大官员们压惊，至于奥斯丁是否要同时庆祝他的胜利，那就没几个人知道了。不过来参加这个宴会的人自然心里清楚得很，一时间向奥斯丁委婉地表示祝贺与忠诚的人络绎不绝，“陛下万岁”的声音不断地响起——虽然皇帝并没来。</p>
繁忙的宫廷侍从跑着将一辆接一辆满载着美味佳肴的餐车推入了大厅，又将一些空掉的餐车拉出去。陪衬着明亮灯光的是皇家乐队的轻柔演奏。从这里看上去奥菲洛亚并没有因前几天的事受到任何影响。</p>
“为陛下与您的健康。”一位贵族走到奥斯丁的身前，对着他举杯。</p>
“谢谢，伯爵。”奥斯丁拿起身边的杯子，与他轻轻地一碰，杯中的诱人液体颤抖出急促的波纹。</p>
奥斯丁抿了一口酒，本来以为又结束了一次应酬，但这位伯爵显然还没完，他对王子行了一礼，然后转过身去，高举着手中的杯子，对着大厅叫了一声：“先生们，为了陛下，干杯！”</p>
用这个理由来干杯，即使是不和的人也无法拒绝，连奥斯丁都又将杯子举到了嘴边。</p>
做完了这一切后，伯爵对奥斯丁示好地一笑，退开了。王子一只手将杯子放回身边的桌子上，眼睛跟随着那个离去的人，回想了一阵子，他皱着眉头不确定地自言自语：“洛克贝家族？”</p>
然后他避开人群朝着大厅一角走去，那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白发的年轻人，他端着酒杯，时而轻抿一口，阴影中的目光打量着大厅里那些满面微笑的人们。</p>
奥斯丁坐到他的身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威恩克那特话了：“没错，是洛克贝兄弟中的弟弟，洛克贝侯爵一直待在首都，而他待在首都附近的驻军里。”</p>
奥斯丁了头，让身体放松在沙发上，眼睛看着那边正在一群姐中谈笑风声的伊尔卡洛：“那家伙倒如鱼得水了。”</p>
威恩克那特用空着的手弹了弹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嫉妒？”然后他笑着看向另一边：“不去帮个忙吗？奥德尼被那些家伙缠住了。”</p>
“她可以应付的，”奥斯丁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有无奈地，“如果她来这里又会我们有很多事瞒着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