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到手可还早得很呢！如果商会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可以作一项承诺，等到格兰斯战胜了温德雷斯之后，我们不会因为福里德姆曾一度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而报复。”</p>
“哈哈哈，这真可笑，你们打算做无本生意吗？”</p>
这时外面突然冲进来几个打手，不过几声叫喊之后，他们全被麦西米伦撂倒在门口。</p>
“我在跟人谈事情，别来打扰！”切比罗对自己这些没用的手下厉声喝道。</p>
“虽然我对阁下的眼光不怀疑，不过我还是希望阁下能认清现在的局势，除了在我们拱手相让的三个省郡打转外，温德雷斯军队无法前进分毫，而只身犯险的号角兵团必然会在沃塔华兹要塞门前全军覆灭，那些武夫许给你的报酬只不过是空头支票。或者更准确地，是株连之祸，如果商会一意孤行的话，那么等待你们的，必定是格兰斯的铁骑。”凯文不慌不忙地。</p>
“你们只会在这里空谈，毫无诚意，至少也应该让太子殿下本人来和我话，而你，一个家臣，恐怕没有什么决定权吧！”</p>
“太子殿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不能前来。”</p>
“那你们那个半死不活的亲王殿下呢？该不会把他抬到这里来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吧？”</p>
凯文的脸sè变了变，：“亲王殿下健康得很，只不过他也有很重要的事。”</p>
“那么请求我们的帮助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喽！”</p>
“在我看来，挽救一个将死之人确实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p>
“你！……那好吧，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谈判的必要了，你们请回吧！”切比罗完，两眼一闭，不出声了。</p>
沉默了一会，凯文摇了摇头：“唉，不管怎么，福里德姆在血缘上与我们格兰斯人也不生远，福里德姆起了战火，遭殃的也是老百姓，如果商会能够明事，避免这无谓的战争，为了这些无辜的人们，我就勉为其难地，为你们的损失做出一些补偿，和贫穷的温德雷斯不一样，我们是不会空话的。”</p>
“哦？你有这个权利吗？虽然我们不会狮子大开口，不过我想你仍然没有决定的权利。”</p>
“殿下已经把这件事全权委托给我了。”</p>
“是吗？这么看来，我们还有谈一谈的余地了，那么，贵国打算割让多少土地给我们呢？”</p>
“割地是不可能的事，况且我想，扩展领土对于福里德姆来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吧？不客气地，你们不懂得如何孕育沃土，不懂得如何管理人民，也不懂得如何促进文化，在我看来，摆弄金钱才更适合你们。”</p>
“哼，那么你准备送什么呢？”</p>
“把商队的通关税降低百分之五。”</p>
“对我们来无利润可言，比起每年借贷给温德雷斯的金钱所得的利息，这优惠实在微不足道。”</p>
“百分之十五，这是我所能答应的底线了。”</p>
“嗯……我已经看出了一些诚意，不过这与我想像的仍然相去甚远，如果能在其他方面再作出一些补偿，我倒是愿意再和你谈谈。”切比罗睁开一只眼睛。</p>
“那得看阁下能想到些什么，又恰巧与我不谋而合了。”</p>
“哼，那恐怕得让你费些心思了，你想得到的，未必你的主子能想到。”</p>
“我已经过了，我全权负责这件事，切比罗先生，我们格兰斯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干脆利落，在讨价还价上也是一样。”</p>
“噢，这我倒是没看出来，首先，我希望从贵国进口公粮的价格能下降三个百分。”</p>
“嗯……这倒是我没想到的，请容我考虑一下，”凯文思索片刻后：“我想可以，不过只限于谷物和蔬菜。”</p>
“加上牲畜类，你可以把降价减少到百分之二，我还可以让输出香料的关税维持原来的比率。”</p>
“不能包括马匹。”</p>
“可以，我们已经达成一定共识了，再别的吧。”切比罗睁开另一只眼睛，不动声s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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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切比罗先生，再这么谈下去，我可真要觉得头晕了，我应该从国内找一个农业大臣来跟你探讨这些琐碎的东西。”凯文这么着，他明白这只不过是些蝇头利。</p>
“不要急躁，凯文先生，如果你真觉得烦乱的话，那我们就只谈大的方面吧。”</p>
“请讲，啊，容我再提醒一下，最好不要提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p>
“当然，那同样不合我的脾气，嗯……通关条约上的货品清单，对，就是这个。”</p>
“你想要改变一些货品的名字吗？”</p>
“不，是增加，就增加十种吧。”</p>
“这不可能！”</p>
“你不会是想让这次谈判功亏一篑吧？”</p>
“三种，不允许有军用物资和艺术品。”</p>
“把我提出的数目减少三种还差不多。”</p>
“四种，可以有工艺品，不可能再多了。”</p>
“那么我就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p>
“把条约清单上货品的通关税改为贩卖税，如果阁下再提出别的要求，那么不久之后的战争就是不可避免的了。”</p>
“请恕我愚昧，贩卖税是什么？”</p>
“仅为卖出的货物缴税，至于没卖掉的，可以不必交纳税款，在一定范围内的低价倾销也可以免税。”</p>
“这好像没什么区别，因为清单上的货物本来就不可能卖不光。”</p>
“那就得看你们商会的聪明才智了，现在你有四个新的空栏可以选择。”</p>
“嗯……好吧，看来我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p>
“切比罗先生，现在我也有了和你刚才一样的疑问，你能够作主吗？”</p>
“这你不用cāo心，到时候会为难的也不是你，你们只要照着咱们刚刚讲好的办事就可以了，谈好的一切都会照办。”</p>
“那么好吧，等签过一份文书之后，就算完事了，我猜你恨不得将我们马上轰出去，切比罗先生，我最后不得不发一句牢sāo，你们商会才真的是在做没本的生意呢，我对自己那空乏的头脑赶到郁愤。”</p>
“呵呵，承蒙夸奖。”</p>
“咦？艾玛，你昨天跑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出现！”刚刚走出切比罗的府邸，麦西米伦三人就看见早已经在那等候多时的女海盗。</p>
“跟我外公在一起，克里因殿下已经到了我们昨天去的那家旅店，时间不多，你们应该尽快启程了。”</p>
“我们？难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麦西米伦很诧异地问。</p>
“不，我恐怕得在弗雷塞特住上一段时rì了，我此刻站在这里，就是要和你们道别的。”</p>
“可是……”</p>
“只是暂时分开，等你忙完了克里因的事，就回来找我吧，我的家你也认识了。”</p>
“可是……”</p>
“大男人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好不好！”</p>
“喂，他们俩这是怎么……哎干什么啊！”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凯文就被伊莉安拉走了。</p>
“不要管他们了，我们先回去准备吧，你不是还有个地方要先去一下吗？那我们更应该抓紧。”</p>
“可是，斯维他怎么办？”</p>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他就回去了。”</p>
目送伊莉安和凯文离开，麦西米伦转过脸看着艾玛。</p>
“跟我们一起走吧，认识了这么久，你都还没听我唱过歌。”</p>
“我现在不能离开这里，我父亲也一样，虽然帮了你们一些忙，不过格兰斯的事，我们不想过多插手。”</p>
“可这不能成为你留在这里的理由啊！”</p>
“别再了，你赶快帮克里因殿下解决了他的事情，然后再回来找我吧，到那个时候，如果你愿意的话，就住在我家，唱歌给我听，我要你每天都给我唱不一样的歌，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写足够的曲子。”</p>
“唉！”</p>
“你不是抱怨过自己穷吗？等你回来以后，我就可以让你过上富豪的生活。”</p>
“这可不像是你的话。”</p>
艾玛娇笑一声，接着：“还不是怕你到时候不想回来，才想办法把你套住。”</p>
“有你在，富不富有又有什么关系！”</p>
“呃～好恶心！”</p>
“唱歌我会，可是让我哄女孩子的话，我还真不太擅长……”</p>
“行啦，快走吧，再不走我现在就把你甩了！”艾玛着把麦西米伦的身子扳了一百八十度，然后在他屁股上猛拍了一下。</p>
“喂！你可得快回来啊，这里帅哥多的很，你要是晚回来一步，我可就被别人的甜言蜜语骗走了啊！”</p>
麦西米伦三步一回首地和这个前后加起来认识了不到一星期的女子道别，直到彼此的身影消失在对方的视线中，他们仍在品味着这青涩的爱情。</p>
切比罗府邸二楼的一扇窗户里，索尼埃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恋恋不舍的两个人，直到艾玛也消失在他的视野中，老人依然站在那里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动不动。身后的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他仍然没有回过头。</p>
“索尼埃，我的老朋友，我已经完完全全按照你的演了一出戏，现在你该告诉我，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做？跟商会里其他人，我们应该怎样解释？”切比罗走到索尼埃身后，很急促地问道。</p>
“只是为了让我那个外孙女能够在我身边待上一段时间。”索尼埃转过头看了看对面老者的表情，：“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你满意，我的老朋友。”</p>
“确实是这样，起码你得告诉我，怎么跟那些同我们一样老jiān巨猾的家伙们解释？总不能让我重复你那个不能让人满意的答案吧！”</p>
“在一起合作了这么多年，对于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在乎亲情的人吗？”索尼埃着走到书柜前，用手捏住一层书架，往上一抬，一个酒厨出现在他面前，回头看了看yù言又止的切比罗，他接着转过头在那些陈年美酒中jīng心地挑选起来。</p>
把手放在一瓶德莱根阿维5年产的龙舌兰酒上，索尼埃又回头看了看切比罗的表情，微微一笑，把那瓶酒取了出来，倒了一杯，递给自己的好友，然后把酒瓶放回去，又拿起一瓶没有标签、只剩一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半杯，端着酒杯坐到沙发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