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轻摇着头:“不,疏未不会像你这样伤害我,我的疏未是天底下最好的九尾狐,他舍不得对我狠心,舍不得我受一点苦,我要去找他,无论他在哪里,我踏遍世间都要找到我的疏未,永远这么找下去。”
言玦的脑袋越发沉了,他不能用灵力驱去药性,他不能就这么睡去,他晓得只要他一睡,南轻就会从此消失不见,一如当年的离洛那般决绝。
他的眼泪掉在南轻脸上,他撑着逐渐被药性残噬的意识说道:“轻轻你不要找他,不要离开我,不要走……”
南轻道:“言玦,等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变好的,你好好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她的心里蔓延着无尽的悲伤,密集的痛楚涌了上来,这是她一直爱着的人啊,也是她一直想找的人啊,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捉弄她,可现在疏未已经回不来了,她找了那么久的疏未已经不见了,此刻在她身边的只有眼前这个残忍的男人,只有她将一切都给了的这个男人……
言玦的手抚上南轻的背,用尽所有力气抱着她,他问南轻:“过去我们倾心相待的时日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为了今日能够离开我?”
南轻说:“是,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从你的身边逃走。”
言玦突然笑了起来:“你可有真心待过我?”
“没有。”
“你可恨我?”
“恨。”
“好,这样也好,”言玦终是撑不住席卷而来的睡意,他倒在南轻怀中沉沉地闭上了眼。
“言玦,”南轻抚着言玦沉睡的脸庞,是那样安宁温和,不过她要走了,再不会爱着他了。
南轻将言玦好生置在榻上,解下腰间的双生佩放在床头,替他盖了锦被后,恍恍惚惚地走出瑟羽殿,彼时是傍晚,暮天的晚霞甚是美丽,层层云雾漂浮,看不清远方也看不清近处。
南轻走到崖边上,冷风吹得她的衣裙猎猎作响,大片的泪水涌出,她是真的要走了,疏未在哪里她便去哪里。
南轻踏出一步,耳旁的风吹得越来越大,她的身子不断往下坠,衣袂翩飞,泪珠飘在空中,朦胧中她好像看到了疏未,她不禁微微一笑。
疏未,是你吗?你是来找我的吗?
你在,真好。
仿似掉进了一个无尽的梦中,南轻在疏未怀里醒来,身后的桃花树开得繁盛,艳红的桃花纷纷扬扬落在她和疏未的身上,一头银发的疏未正看着她浅笑。
南轻往他怀里窝了窝,这个地方只有她和疏未,她真开心,她的疏未还在,真想就这么一直在他怀中窝着,不用管任何人和事,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眼中也只有眼前的人。
疏未抱起她在漫天的桃花中转啊转,她高兴得大笑,她要醉了,她要醉了,像飞起来一样……
魔界鹿却阁
南轻缓缓睁开眼,便见到了阿凉,阿凉坐在床沿边担忧的望着她,南轻起身,不禁然一笑:“我又是在做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