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玦冷着一张脸,将昨夜弄脏的衣袍换下,扔到床上道:“洗干净!”
躲在被子里的南轻十分茫然,什么洗干净?她怯怯冒出头来望了望言玦,言玦拎起暗红的衣衫在她眼前晃来晃去道:“昨夜你擦的鼻血。”
南轻顿时没好气反驳道:“明明是你要我拿袖子擦的!关我什么事,我不洗!”
“我昨夜酒醉,说的话诚然是不能信。”
什么?言玦酒醉?昨夜他那个样子是酒醉?
南轻悲愤地盯着言玦,窝的火气却没敢撒出来,她压了压火便道:“我可以洗,是不是我洗好了衣裳,你就能带我去见疏未?”
言玦脸上依旧挂着淡然:“洗干净了再说,不可用净衣术,你也用不了。”
南轻不信他的话,手拂过衣衫,还真的用不了!
这言玦做神可真够狠的,南轻便道:“那要是我遇到你那位爱妃怎么办?她肯定记着我上次绑她进小黑屋的仇,这里不是涂央宫,我可不敢招惹她。”
“她不是我的爱妃,也没住在这里,你来之前我另辟了一处宫殿让她去居住,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大可随意玩耍,不必忌讳任何人,”话罢,言玦便到前殿处理公务去了。
南轻使劲将他的衣袍揉成一团,又扔在地上踩了好几脚,这才抱着衣袍去冰湖。
冰夷见她来,连忙搬了张椅子给她坐,南轻心里一乐,便心安地坐了下来。
“这种粗活让小神干就好,公主你且先等等,小神很快就会洗干净,”冰夷笑呵呵舀了一盆水,皂角粉一撒,正准备替南轻搓衣袍,言玦骤冷的声音便传来:“冰夷你是不是皮痒了?让她自己洗!”
冰夷面色一青,望着南轻不知如何是好,南轻握紧拳头让冰夷起开,愤愤地捞起衣袖开始干活,自己洗就自己洗,有什么大不了的!
冰夷不解自家主子为何这样对南轻,他的天神大人好不容易回来了,自当好生对待才是,之前主子明明找她找得快疯了,现在却这样,要是天神大人又不见了怎么办?
冰夷便道:“公主,还是小神帮你洗吧!”
“不用,不能因为我害你受罚,等我洗完衣裳,就去找他算账!”南轻冷哼两声,冰夷只好坐在一旁看着。
可南轻打小就没做过这些活计,才搓了一会,她的手便疼了起来,果然血渍没那么容易洗掉。
大约搓了两个时辰,南轻撑开衣袍一瞧,怎地还是红红的呢?她的手也是红红的,会不会是水的问题?
“冰夷,你说是冷水洗得干净些还是热水?”
冰夷回答道:“我听月萝说热水要好一些。”
“你怎不早说!”南轻将冷水全倒掉,抱着盆往瑟羽殿去。
冰夷在后面大声道:“你也没早问啊!天神大人,你慢些跑!”
南轻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笨,自从遇到言玦,她的脑子就愈发不好使了,明明有温泉那么好的地方,她却偏偏忘了,真是被言玦气昏了头!
南轻绕道到温泉旁,打了一盆热腾腾的水上来,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搓衣袍,就不信用热水还洗不干净。
“轻轻?”言玦突然出现在温泉里喊她,南轻被着上半身的言玦吓了一大跳,顺道一脚将水盆踢进温泉,她慌忙伸手去抓,却没想到整个栽进了泉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