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叶接过来看了一下,这碗的花纹极其常见,便是买个十个八个一模一样的也不会惹人怀疑,她盯着碗里残留的汁液,想了一会,总觉得,不大简单。
“瑶儿,大皇子他身边可有懂药理的?”
“有的,七语姐姐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其实她想说的是,主子更厉害。不过姜渔叶听完点点头,拿了个袋子小心翼翼的把这个装起来,交给瑶儿,“这个能否给七语瞧瞧,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瑶儿领了命,拿了东西就往外走。知晓听了,有些惊讶的问道“小姐,您是怀疑大夫人给老夫人......”‘下药’两字她不敢说出口,这太过吓人了。姜大夫人和老夫人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下药了。
姜渔叶用湿毛巾擦了擦手,而后放置在架子边。姜渔叶生的不是那种明艳的美,而是清秀如画,乍看下去没有惊艳的感觉,可是胜在肤若凝脂,螓首蛾眉,细看竟觉得百看不厌,尤其是眼若星闪,漆黑的瞳孔像是读懂人的心事般。知晓时常看着她的眼睛看呆了。
“两人本就不和,祖母从来只考虑自己,哪怕她考虑到别人一点感受也不至于被子女抱怨,被媳妇下药”姜渔叶说着看向窗外,外面的杏树和榆木叶子几乎都掉光了,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生机,往年的燕子也都回去避寒了,今年没有下雪,也不知是好是坏,下雪天气总归更冷,但是下雪却会平白的给院子染上一层色彩,姜渔叶想起以前还不懂事的时候,总会缠着知晓和翠晓去堆雪人,然后拿仓库里那些色彩鲜艳的布料当做衣服披上去,每当这时候,知晓会很心疼的劝说两句,翠晓则说,“小姐开心便好,再说了,这颜色小姐穿了也不合适,还不如让小姐开心体现它的价值呢”。这么一说,知晓也觉得有理,也加入了这个队伍,最多的一次是她们堆了五六个雪人,用了七八匹布,被老夫人知道了, 当下罚她跪祠堂,那些布料进了水,自然是没用的了,但是据说被老夫人收了去,至于做什么,姜渔叶倒是没听说。
到了夜间,姜渔叶半睡半醒之间似乎有人敲了窗户,自从瑶儿来了之后
,瑶儿几乎都是睡在外间的塌上以便保护姜渔叶,此时听见了,眼睛立马睁开,待发现来的人是熟悉的气息之后,她快步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让风清进来。
“属下去将小姐唤醒”
风清点点头,坐到外间等她。姜渔叶被唤醒之后,知道是风清来了,因睡的迷糊,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来做什么”。
然后忽然想起自己白天里让瑶儿把那个碗带去给七语检查,想必是有结果了,只是不知道,传个信的事,为何他要亲自来。姜渔叶起身让人披了件外袍,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肩上,偶有几缕落到眼前,被她用手勾在耳后。
风清第一次见姜渔叶这样,一双刚睡醒而显迷糊的双眼透露着些许水汽,未施粉黛的脸有些微红,随意披散的长发让她此时看起来就像黑夜的小精灵,而没有白天那般疏离。
“你怎么这时来了?”姜渔叶坐在他对面,其实她想问的是‘怎么是你来了’。
风清从袖中拿出碗,推到姜渔叶面前,姜渔叶这才注意到风清的黑色轻裘上沾了几片雪白的东西。
“下雪了?”
风清听了先是一愣,大概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问题,微微点头,轻笑一声。
“不大,初雪,总归要诗意些。”
姜渔叶点点头,随后才看向手边的碗,“这个碗可有问题?”
“嗯”风清站起来,走到她身侧,帮她系紧外袍,温柔的说道“虽说有地龙,还是该谨慎些。”
风清温热的气息轻拂到她脸上,她不禁想起梦里她就睡在他的床榻,仍是一样温热的气息,只不过那时的他显得更急促了些,他身边一直很干净,即便有很多女子想嫁给他,但是他却没有与任何一个女子有过什么不礼之处。唯独与她。
他说“抱歉,不得已而为之”,姜渔叶只是紧闭着双眼,她毫无办法,只是他虽呼吸急促,动作却很轻柔,在她喊痛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安慰她,直到她眉头舒展开,他才继续进攻,那夜屋外面阴雨绵绵,纱帐内却是缠绵一夜。
想到此,姜渔叶不禁脸一红。风清见她脸红,似乎觉得自己靠得太近了些,往后退了半步就坐到她身侧,不动声色得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知道那碗有问题。”
姜渔叶一听这个神色便严肃了起来,她看向那个碗,而后才徐徐说道“大伯母她向来不是那么关心祖母饮食得问题,那天特地送了金丝窝给祖母,且按祖母的态度,似乎最近都在吃,并且都是大伯母这边送过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想必大伯母应该是出手了,只是我不知道下的是什么药,所以请瑶儿给七语看看是什么药。”说着看向风清,意思是问的是七语,为何来的是他。
风清尴尬的咳嗽两声,“七语最近有任务,走不开,我怕你这边实在急着用,便亲自过来了。”
姜渔叶了然的点点头,“那,这下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