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一拖着沉重的身子，拉扯过椅子，趴在了病床边。
声音浅浅，“合欢姐，对不起，对不起。”
大概是心底太过压抑，使得云一一的嗓音听起来，竟然有些的沙哑。
将脸埋入被单上，云一一感觉到了，头顶传来的触感，沐合欢刚刚咬着毛巾时，险些崩裂了满口牙齿，如今，口腔中，依旧满是血腥味。
让她张不开口，只好伸出手，揉了揉云一一的头发。
云一一赶紧起身，慌乱的握住了沐合欢的手指，“合欢姐，你真勇敢，挺过这一关，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沐合欢的眼皮动了动，而后，长长的羽睫，轻眨，像是在回答云一一的话。
折腾一夜后，天已经大亮。
病房门，在此刻被打开，云一一的警卫员走进来，靠在云一一耳边，小声嘀咕的两句。
云一一赶紧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光，低声和沐合欢商量着，“合欢姐，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去就回！”
躺在病床上的沐合欢，没法，也不想开口，只是轻眨了一下，睫毛，算是回答了云一一。
眼神盯着云一一身上，一直目送她离开病房，才算是将双眸闭上，她太累了，好想休息一下。
穿过住院部后面的大门，便是军区，云一一一身军装，早已经血迹斑斑，加上又撕下一角给沐合欢包扎了伤口。
那被子弹打过的窟窿，加上脸上的灰尘，怎么看，怎么狼狈。
云一一走在前面，远远便看到，军区训练场上，或坐或站，满是伤员，寥寥无几的几位没有受伤的。
此刻，正站在一旁，等待着云一一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