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骑兵突进城内,那么一切就都晚了。
张罗运旁边站在亲卫把总,正在苦苦地劝告:“将军,我们撤退吧,现在不撤,一会就走不了。”
“撤?”张罗运笑得很牵强,比哭还难看,“只要我一撤退,全线就会溃败,兵士都将折损在这里,你说总兵大人会放过我吗?上头那些人会放过我?撤退容易,除非我们落草为寇,否则,撤不撤,结果都一样。”
把总听张罗运这样一说,也一下愣在当场,脸上开始出现绝望的表情。
张罗运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一家老小都在保定,你敢落草为寇?就算撤退,逃出升天,也会家人带来灾难。”
沉默了一会,张罗运面无表情地说道:“拿起武器,跟我冲吧,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把总跟着张罗运的背后,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向着敌人发起冲锋。
正在这个时候,黄晃带着家丁部队,恰好赶到了南门。
刚才,西门出现险情,黄晃带领家丁部队及时救援,才将西门局面稳定下来,只是听到士兵说南门情势严重,就连忙带着家丁部队赶了过来。
赵知来一直旁观着南门的战斗,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要去衙署,领上如娘和毛丫逃走。
幸好看见黄晃一行人,他才止住了脚步。
因为赵知来相信防爆铠甲的防御,只要凭借城门口地形,就能取得一些优势。
而且类似于重步兵的铠甲战士,防守那些骑兵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结果不出赵知来所料。
只见黄晃看见城门的险情,就即刻下达了攻击的指令,而王双立马带着铠甲战士,冲了上去。
郭大武和王保则带着保安战士杀向侧翼。
一时之间,只见一股黑色洪流碾压而去,将敌人打得节节败退。
时间不长,战斗就慢慢接近尾声,城门又落入了守军手中。
张罗运看见己方占据优势,重新指挥士兵进行战斗,士气又回来了。
那些骑兵不肯罢休。
他们见到如此状况,又想故技重施,派遣奴隶进行冲击,可现在,城门口站着铠甲战士,相当于重甲步兵,旁边又有轻甲步兵,协同防守。
那些奴隶根本打不进来,只能白白送死。
甚至,奴隶也出现畏惧的心理,有些开始后退。
那边指挥官见到这样的情形,只能下达撤退的指令,慢慢地退到远处进行休整。
看见对方撤兵,城墙上的士兵都叫喊起来,欢庆胜利。
接下来,就是城门守兵,然后是城内的百姓,都跟着欢呼雀跃。
士气一时无两。
赵知来走到城门旁边,对将士进行慰问,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在井坪,官职最高。
张罗运抱拳道:“大人,若不是家丁及时赶到,我等皆会就此败北……”
赵知来连忙阻止道:“将军悍不畏死,亲临一线战斗,功不可没,黄巡司英勇善战,救援有功。”
黄晃也客气道:“若不是大人让我等集兵一处,不会有如此战果,张将军也非常人能比,英勇异常,坚持很长时间,才能换回战局。”
三人又相互恭维一番。
因为刚刚打了胜仗的喜悦,让谈话的氛围相当不错,大家彼此说些好话,可以让心情放松,好缓解战斗的紧张。
只是赵知来对今天的事很是纳闷。
“那些骑兵从何而来?”
张罗运答道:“大人,那些都是蒙古骑兵,应该从塞外而来。”
赵知来大吃一惊:“蒙古骑兵大约多少人?”
张罗运想了一下,似乎真在估算人数。
“大人,据卑职估计,约莫五百余骑,幸好本部有土墙当做屏障,否则,我部那三千兵丁,都不够对方砍杀。”
赵知来明白张罗运说的在理,三千士兵都是普通的步卒,哪里能够抵挡蒙古骑兵。
只是赵知来更加纳闷:“蒙古骑兵从哪里破口而入,怎么没有看见狼烟信号?”
张罗运说道:“大人,卑职也不知从何而来,等哨探发现骑兵,立马就回来报信了。”
张罗运还推测说,肯定是哪里的边堡被破,没等军民有所反应,就被对方占领了。
但赵知来却觉得哪里说不通,总感觉这一群骑兵来得蹊跷。
只是说不出蹊跷之处到底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