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引洛邪过来为的不过是这个，洛邪是他选中的人，有资格为他送别的人。孤独地来到这个世界上，总不能孤独地离去，是不是？</p>
"我会在这里等你三天。"莫名其妙地，洛邪说出一句，但夭辰却听明白了。她等他三天，等他从断崖底上来。</p>
"好，"血色尽失的脸上笑容越发地盈溢，"不过，你会失望的，小邪儿。"决心已定，他从来没有打算能重归，何况他已经重伤在身，即使崖底没有猛兽，这样的高度足以要了他的命。</p>
微微向后退着，夭辰的脚跟已经悬空在悬崖边，身形有些踉跄，伴随着偶尔被风刮落的石子，竟让游走于生死钢丝上的洛邪明白了什么叫心惊肉跳。</p>
"我走了，小邪儿，记得，不要忘了我。"唇角微微勾起，那一个笑容，天地失色，照亮了那柔弱的身躯，昏暗了整个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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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辰！"不可抑制地高呼出声，洛邪闪身到悬崖边，伸手想要抓住什么。然而飘摇的衣袖最终还是从指缝中滑过，收拢的手指中，唯有淡淡的，属于夭辰的气息，一如之前他靠近她留下来的幽香。</p>
"要记得我..."夹杂在风中的叹息，洛邪低头望去，美得令人窒息的眉眼，在风中凌乱的青丝，最终被不见底的黑暗吞噬。</p>
流水无暇，见之不忘。</p>
辰光飘渺，美人成殇。</p>
"夭辰..."瞳孔缩放着，一滴清泪从眼角滑出。即便夭辰于她非友非敌，心中的恸伤却无法遏制。那是心疼，对于相同之人不同之命的心疼。</p>
"非洛。"夜阑夙轻轻呢喃，开了口却不知道从何开始安慰。</p>
没有回答，洛邪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双脚放空坐在悬崖边。双眸缓缓地合上，待到再次睁开的时候，她面上杂聚的情感最终归于平静。</p>
"对不起，非洛。"夜阑夙在洛邪身边坐下，将她拉进怀中。</p>
"你说过，这是他的选择。"洛邪知道夜阑夙是在为他感到之时鲁莽的一击道歉。但既然夭辰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夜阑夙这个变数在不在，结果也不会更改。</p>
"他很傻。"靠在夜阑夙怀中，洛邪的心渐渐平复起来，语调轻似呢喃。</p>
夜阑夙不置可否，其实这仅仅是夭辰的抉择，是他的意愿，傻和不傻，理智不理智，这些都旁人说得清的，而且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是他想要的。</p>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玩够本再离开。"洛邪忽然轻笑起来，她要玩就玩得更大，玩得尽兴，将五界搅得天翻地覆是少不了的，夭辰疲惫地太早。</p>
感觉到揽在腰间的手紧了紧，洛邪拍了拍夜阑夙的手臂，笑道："放心，只是如果。"她有她所爱的人，她有爱她的人，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她有生存下去的意义。</p>
"没有如果。"夜阑夙将洛邪禁锢在怀中，薄唇第一次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