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就得被你埋怨,被你指责?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道理!”
最正当不过的怒斥,出自于假的不能再假的表演。
这里是需要演技的地方,毕竟要装作自己不知道的样子,一方面要表达出来对于这方面的困惑,另一方面也要表现出一定程度的愤怒和指责。
说实在的,南宫燕的想法对于高根来说真的无所谓,因为打一开始的时候高根就很清楚的意识到了,拥有了进化论的自己和其他人本质上的差别。所以对于曾经的好感和恶意,高根也只能尽力表现出来曾经的模样。
如果暴露真相的话,说句实话,没人会接受的。大概率都会认为这个人已经被能力同化了,或者说所谓的高根已经死了,现在残留下来的不过是驱壳巴拉巴拉的,就好像他们从头到尾出生到死亡都没有变化过一样指责着他因为能力的改变。但实际上高根是能够理解这种态度的。
你有了能力和没有能力就是不一样。你有了能力的态度和你没有能力的态度那就是完全不同的。所谓的不变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法而已。很多人都觉得人有了能力就产生了隔阂,这是真实存在的。因为不论是行为逻辑,眼界,亦或者是判断事物的标准都会出现偏差,自然而然的就会出现常人理解的改变。
所以大度变成了憎恨,所以原本的一切都变了个模样。如果南宫燕没有能力的话,只是会相视一笑,把这种事情一笔带过。但是作为能力者,她却能把这种事埋在心底,甚至当作力量来使用。
尤其是像是南宫燕这种从乡下过来的,人生地不熟又被送到了大都市的,这种畸形的憎恨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迁怒对象了。
不过对于这种憎恨,高根可从来没打算把自己当做什么世外高人一样的人设塑造。
“我能理解你的痛苦和不安,也能理解你将你的悲剧投射到别人身上的想法,但是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看着那在夕阳中目光逐渐浑浊的南宫燕,高根低声问道:
“你为何觉得我会所谓的相逢一笑泯恩仇?我能理解不代表我必须要接受这一切。我为什么要接受你自己因为自己的执念所带来的影响?你的所谓的和解在我看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谎言。在你最开始的时候就是,现在毋庸置疑也是。你只想过自己的想法,你可曾想过他人的对应?”
“……”
“如果可以的话,我只希望你能够跟学生会长好好在一起,而不是来我这里说点别的。因为在我眼中,你只是恐惧自己可能的死亡,你只是想要保存者来锚定自己的精神,而不是真正的意识到了什么。你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很害怕的女孩。”
看着那个脸色逐渐发青,浑身开始颤抖起来的少女,高根摇了摇头。
虽然说有了进化论,他看全世界都跟看自己掌心一样没有什么难度,但是高根并不觉得自己就必须要高人一等,或者面对什么恶意就一定要宽恕原谅。
确实如她所言,自己并没有遭到任何伤害,她也没打算真的对自己动什么手段,只是自顾自的在阴沟里扭曲成了如今的模样。可现在上来就要说,高根我之前知道我做得不对,但是为了我的道心你就饶过我吧。
这种事情高根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