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伯到的时候,多有抱怨。
因着这一大早已经来了两趟了,而且,回回都是海贵架着他跑,嘴里还喊着“人命关天”,可差点把他的半条命给跑没了!
他停在院子里喘着粗气,道。
“干脆我住在你们家得了,这三天两头的跑,我这把老骨头可真受不了!”
董氏站在正屋门口,听了悠悠挤出一句。
“谁希着你天天来啊,这诊费可得不少,我们海家都快将家底掏给你了!”
说罢,恨恨的瞪了眼海贵,斥道。
“都怪你那丑闺女,克了莲儿不够,还来克青儿!”
海贵紧抿着唇,终是忍下了没搭理她,对着扁伯道。
“来,这边请。”
屋子里。
扁伯面色困惑的挪开了搭脉的手,继而查看了海青的眼睑及口唇,思忖了会儿方道。
“目前来看,他已无性命之虞,但为何至今昏迷,却是蹊跷得紧。”
他顿了顿,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又道。
“据我推测,应当是咬他的蛇剧毒无比,毒血侵入了血肉,才导致了毒性渗透进身体,进而产生昏迷现象。”
海韵暗暗颔首,扁伯的诊断和她暗中查看的结果是一样的。
孙氏自小儿海青被带回来,便着急得不行,此时见扁伯诊断完毕立马道。
“那您赶紧开副方子,让青儿快些醒来啊!”
扁伯摇头叹道:“无法。我也只能先开几副解毒的方子,你们给他吃吃看有没有效果。”
海大怔然,面露痛色道。
“您不是说他没有性命之虞吗?怎么可能会醒不过来?”
扁伯抬眸正色道:“老头我并没说他醒不过来啊,只是他这个情况很是奇怪,我也没有把握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除非……”
“除非什么?”海大道。
扁伯毅然道:“除非对症下药,找出他确切中的什么毒,再研制出合适的解药!”
海贵在一旁听了,欣喜道。
“扁伯,那蛇我们逮到了,您要的话,我马上给您拿来!”
扁伯却是无奈道。
“老头我可没这么大能耐研制解药,况且就算我能行,研制解药费时少则一月,多则一年半载,他不吃不喝的还能有命在?”
说罢嗤笑一声,自写普通药方去了。海贵因一会要跟着去拿药,也出去了。
海大和孙氏当即面色惨白,相互依靠着默默垂泪。
海韵心思复杂,她想救海青,不单因为他是代她受的罪。
可她也明白,扁伯说的对,没有解药,便救不了他!
她紧抿着唇,不停的摩挲着手指……
前世,她的血是可以解百毒的,这副身体行吗?
刚来这里时,曾用来救过连煜,却不知它最终有没有发挥效用……
眼眸一转,海韵定了心神:无论如何,总得要试一回才知道结果!
否则,依着古代没办法吊水的情况,海青躺个个把月,就算不被毒死,也要被活活饿死!
海韵思绪回转,却发现,大伯海大一直在观察她。
不由一愣,小心问道:“大伯,咋的啦?”
海大陡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
“韵儿,大伯没别的法子了,求你不要计较以前的种种,救救青儿!”
孙氏一脸怔愣,“青儿爹,你是不是急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