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什么样呢?
不管怎样,绝对不能再是一个皮肤粗糙黝黑的村妇形象,太丑了!
水妙兰纠结了半天,迟迟不知道该让自己变成什么样子。
不知不觉,水妙兰卸掉了原来的易容药粉,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铜镜里的美人冰肌玉骨,倾国倾城,婀娜多姿,眉目如画,楚楚动人,真是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水妙兰自己竟呆了一下。
原来自己竟这样美!
以前,水妙兰是甘愿生死相许君,伴君仗剑走天涯,从没刻意修饰自己的美,也没特别在意过自己的美。
可今晚,水妙兰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在意自己是否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眼见铜镜中美若天仙的自己,水妙兰有些痴了,不觉间拿起画笔、胭脂、口脂等物,给自己精描细化起来……
萧飞逸回过头时,恰巧看见水妙兰泼墨一般的长发垂落下来,刚好及腰。
水妙兰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简直是: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萧飞逸没想到水妙兰竟然恢复了原来的容貌,并且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美得不可方物。
也是直到这时,萧飞逸才豁然惊醒,自己今晚竟然要与水妙兰同处一室了。
江湖儿女虽没有太多禁忌,可毕竟还受重重礼教约束,女儿家的清白可是比命还重要。
萧飞逸心中一惊,心中暗道:“哎呀,不好!刚才光想着护卫表妹的安全,完全没想到共处一室会带给她极大的尴尬,真是糊涂!”
一念至此,萧飞逸浑身冰冷,如坠冰库,脸差点白了。
也许是怕彼此对望尴尬,也许是不知所措,萧飞逸一下子吹灭了灯。
“吓死我了!吹灭了灯,谁都看不见谁,这样就好多了。”萧飞逸心里暗暗地想到。
灯一灭,水妙兰吓得惊叫了一声。
水妙兰刚才看似淡定从容,其实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得很。
从来没和萧飞逸牵过手的她,今夜两人竟然要住在了一个屋内,水妙兰差点变成了惊慌失措的小兔子,哪里还经受得住灭灯的惊吓。
听水妙兰发出惊呼,萧飞逸突然发现自己刚才的做法好愚蠢!自己干嘛不言语一声就灭了灯呢,表妹会不会以为自己有其他想法啊?
天啊,如果妙兰要是想到别处,自己就是从黄河跳到长江也洗不清了。
萧飞逸这次吓得冷汗直流,连忙叫道:“妙兰莫怕!我……我不是……我是……”
到底想说什么,萧飞逸突然又不知道怎么措辞了,万一水妙兰刚才没想什么,只是单纯地见灯突然灭了才惊叫出声的话,那么自己胡乱猜测说出的话就有可能变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这事弄的!太尴尬了!
萧飞逸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大脑一片空白,莫名其妙地整出了一句:“我……我马上点灯,马上!”
水妙兰突然打断他道:“表哥,不要点灯,我……我有些不习惯……”她说得有些吃力,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
水妙兰如此一说,萧飞逸真的有些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可他立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使劲地掐了自己一把,差点把自己掐叫出声。
事已至此,再想重新登记房间也是不能,非常时期,怎么能去做那些惹人注目的事情呢?现在大家是在逃亡,不能出半点差错!
住,还是要住一起的,可怎么办呢?
萧飞逸一拍额头,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好,不点就不点!刚才住店时,我光想着怎么躲避追兵了,忽略这样会……会……真是对不起!”
至于会什么,萧飞逸再次卡住了,没说出来。
萧飞逸说得这个费劲,感觉自己像刚从冰窟里捞出,转眼被架到火炉上,喘出气都是高温的。
水妙兰低低地道:“我……我没怪你,就是……就是有很多说不出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和平常一点都不一样,我……我不知为什么,手在冒汗,可身体却像很冷,始终在颤抖……”
萧飞逸走过来,摸了摸水妙兰的额头,的确很烫,拽过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的确全是汗水。
“你是不是也在发烧?人在发烧时全身就会很冷!”萧飞逸急切地说道。
“不!我没发烧,有没有病我还分得清!”水妙兰低低地答道。
萧飞逸把手放在水妙兰的肩头,发现她的确在抖。
他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又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水妙兰吐气如兰,娇羞无限地道:“我……我不知道,只感觉心在抽搐一样,头也晕晕的,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很紧张,我真的说不清楚……”
萧飞逸不是傻瓜蛋,他终于知道水妙兰为什么会这样了。
水妙兰虽是武林儿女,可突然与自己同处一室,害羞、尴尬、忐忑在所难免。两人虽心心相印,可并没有拜过天地,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不胡思乱想?
一想明白问题根源,萧飞逸坦然了,对水妙兰道:“表妹,委屈你了,事急从权,我现在的职责就是保护你和大家的周全!今晚你放心地休息,我来为大家值夜!”
水妙兰也不傻,知道萧飞逸特意避开令她尴尬的话题,于是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可心里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很难形容那是什么滋味。
夜色更浓,水妙兰也的确累得不行,和衣而卧,沉沉睡去。
萧飞逸守在火炉旁,在黑夜中静坐了一宿,像一尊守护神一样照看着大家的安全。
一夜无事,大联盟的骑兵并没有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