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中年男人衣衫不整地抱着瓶瓶罐罐跑过来,青花瓶子清脆有力地碰撞,发出响亮的声音。
刀疤脸狞笑一声,从另一个人手中接过行囊,伸出布满老茧的大手:“给我。”
中年男人赶紧送上前,双手捧着给刀疤脸递上去。
这时绯姬忽然动了,君垂还没有反应时,她贴身上前,一掌切在刀疤脸已经接住的手上。
“连掌。”
啪的一声脆响,几乎没有人察觉到发生了什么,刀疤脸看着自己的手腕朝着一个无法弯曲的诡异方向弯曲,筋骨内仿佛失去了感觉,肌肉仿佛失去了方向,连鲜血一滴滴镶嵌在地上,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有种做梦的感觉。
紧接着,他感到所有的痛觉几乎都朝着手腕移动,越来越疼,越来越疼——!
“啊……啊啊啊!!”
凌厉而扭曲的咆哮声刺穿了这家店铺,刀疤脸跪倒在绯姬面前,眼泪和唾液混着鲜血,一股股在地上蔓延开来。
君垂摸了一把额头,不知何时已经布满冷汗。就在刚刚的一瞬间,绯姬以势不可挡的神力,生生地切断了刀疤脸的手骨和肌肉!
秦赫吓得脸色苍白,一头晕了过去。同样晕过去的还有药房的男人。
绯姬俯视着这个大汉,绯色瞳孔里一朵红莲怒放。
“我隐隐约约记得一点为人处事的道理。”绯姬像是在看一头鬃狗,头发里的绯色粒子一点点渗出,“我妹妹说,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坏人,只有好人和亡者。”
刀疤脸捏住手腕,疼的浑身痉挛,断骨森森从伤口戳出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肌肉何等结实,怎么会被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孩子切断?女孩的手掌小小的,却像镰刀一样锋利,他忽然意识到这次遇上惹不起的主了,她简直是一位……暴君!
刀疤脸的同伴此刻终于反应过来,他咆哮一声,狗熊一样的厚重肌肉让他挥出的拳头像大锤一样虎虎生风……然而没有什么用,绯姬只是侧过身子,便躲开了这从天而降的劲风。这个大汉的铁拳每一击都能轻易的捶死一头水牛,可却无法接近绯姬分毫。
“师父!”
君垂攥住剑柄,霎那间寒光四溅,君垂单腿起跳,慧茶剑夹杂着莲花剑气劈向大汉,隐隐有花瓣似的剑气随风消逝。
“三花刃!”
大汉冷哼一声,筋骨噼啪作响,粗壮的右腿极速后撤,上半身翻转朝向君垂,大手生生地抓住了慧茶剑!另一只手直掏君垂的腹腔。这一招要是落实了,君垂便免不了开肠破肚!
“小鬼,你太嫩了!”
君垂这才明白,绯姬看上去很轻松的一件事,其实对现在的他来说已是难如登天,他自认为慧茶剑锋利无比,却不想对方轻轻松松便接了下来。他已经躲不开大汉的手了,皮肤被破开的声音几乎已经可以听得到……
“你休想!”
绯姬见状不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攥住大汉的脖颈,柔软纤细的胳膊爆发出无可抵挡的大力,她把一个足有二百斤的大汉举了起来!大汉一击掏空,看着君垂在他的眼中越来越远,视角越来越倾泻然后倒转,紧接着脊柱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绯姬狠狠地把大汉摔在地上,又举起来甩向反面,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直到大汉的脸变成了一坨人不人鬼不鬼的垃圾,才满意的随手一丢,在柜台上砸出一个坑。
“没事吧?”
拍拍手和衣服,绯姬回过头询问君垂。
“还好……”
君垂有些怜悯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个人,秦赫的裤裆一片湿润,看来是吓得控制不住了。他忽然有种邪恶的报复心理,坐在秦赫胯部,照着他那张娇嫩的脸蛋甩了一巴掌。
“娘炮,你也有被人打脸的时候啊。”
君垂左右开弓,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他用的力道并不大,但足够这个爱脸如爱命的少爷淤血了,不知道他醒过来时,看到自己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肿成蛤蟆会是什么反应。
绯姬饶有兴趣地看着君垂,忽然站起身来。
“怎么了?”
“让我也试试。”
君垂迟疑地看着绯姬,又看看断了手的刀疤脸,这样要是一巴掌挥上去的话,秦赫还不死的挺挺的……他赶紧停住手,帮药房的男人捡起撒了一地的回春丹。
啪!
一声清晰的巴掌声,刺破苍穹。
君垂僵硬地回过头,绯姬不好意思地笑笑,地上有一个人形的深洞。
“不好意思…没收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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