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初没说话，身子却往慕容身后躲去。眼睑垂下，看不清里面的神色，唯有淡淡的疏离，像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两姐妹之间。
“小初，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季如月眼都红了，自己怎么能……
又向前走，但是低着头的季如初，紧跟着也往后面退了两步，抗拒的意味十分明显。
季如月不敢走近了，脸上急得泪都要飙出来了，小初这个样子，就跟以前一样，都是自己的错：“阿姐错了，阿姐是不小心，小初，你原谅阿姐好不好？”
不小心吗？那也是潜意识，其实还是怪自己吧。她知道，自己心理有病，从上次大战狼群之后她就发现了，前世的毛病依然还在，而这里没有淳于时不时给自己做心理治疗，有时候，她很难控制自己的戾气。
唯一超出她预料的，就是她心里对季家爹娘的在乎，已经不是一丁点了，不然，也不会在刚才做出那种举动。
在乎吗？可是她的在乎，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人，能给自己在乎的人带来什么呢？恐惧？她茫然了。
或许，她不该让淳于催眠，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自己忘记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是像失控时候那样的杀人狂的样子吗？这一刻，她自己都忍不住厌弃自己。
越想得多，她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季如月。季如月没错，有错的是她，有病的也是她，只要见过自己那种状态的人，除了淳于，几乎没有人不怕。
季如月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当是自己真的伤了妹妹的心，这会儿哪还记得刚刚是有多害怕，满心满眼都是低着头抗拒自己靠近的季如初。
“小初，我……”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自己刚才只是被吓到了吗？那么，作为姐姐，被自家妹妹吓到，是在说小初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