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了。梁伯安煲了一个月的汤,陆晚风也喝了一个月的汤。
不曾相见过,只这汤,牵连着两个人的神经。也只能,有意无意的从杨姹那里打听对方的消息。
“晚风,梁伯安要走了,调回纽约去。”这天杨姹下班回来,第一句话,便是这样的晴天霹雳。
他来上海数月。给她留一身伤疤,却拍拍屁股,要回美国了。
“什么时候走?”陆晚风攥紧拳头,佯装着淡定。
“可能很快。总部的调令已经发过来了。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就要走了。”
陆晚风觉得,又回到两年前。梁伯安回到家,冷眼淡淡的瞥一眼她,说,“我要去美国了。”
又一次,他要离开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她留在上海。可是,她还有几年青春能挥霍?又是否能像以前那样等他?
不,事到如今,已经都回不去了。他有了cy,她也重新经历了一段感情,甚至还有了别人的孩子。怎还能与两年前相提并论?
但,还是想见见他。还是想知道,他还回不回来?他还爱不爱她?
抓起一件外套就跑了出去。已经接近春节,上海这个南方城市,也破天荒的下了两次雪。潮湿的,空气里都能挤出眼泪来。
跑到梁伯安家门口,他不在家。输入一次密码,提示错误。不相信的,再输一次,还是错误。呵,他竟然换掉了家门的密码。这个密码,是他们两个一起商定好的,住进来就不曾换过。梁伯安离开的两年,她也不曾变动。总想着,有一天梁伯安回来,还能打开家里的门。可如今,梁伯安回来了,这家里的房门,却不再为她敞开。
瘫坐在门外,陆晚风觉得,地上冰冷。可唯有冰冷,才能刺痛她。身上痛了,就不觉得心也那么痛。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怕梁伯安今晚都不回家了。杨姹打来很多通电话,她都没接。可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见见他,哪怕在他门外等上几天几夜。
凌晨1点钟,梁伯安回来。黑色的毛呢大衣上,沾着深夜的水汽。陆晚风抬头看他,只觉得,他的轮廓那样模糊,仿佛从远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