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洛本问子归怎么打算?
子归说在他的眼里,没有种族的区别,只要两情相阅,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大洛本说子归的想法更趋于自然,但祖先的规矩依然存在。
子归说祖先的规矩应该尊重,但沧海桑田,祖先立规矩时肯定有当时的环境因素。但现在不同了,所谓此一时彼一时。
大洛本摇摇头,说子归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子归说他心里很清楚,在他和她之间,肯定还会有很多障碍,他甚至都不知道这都是一些什么样的障碍,可他不会放弃,他会一直努力。他知道这需要时间,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大洛本问子归觉得这样因为一个可能到达不了的希望,有没有意义?
子归说只要他不断的努力,那怕是最终他们还是不能走到一起,他也无愧于自己的一生。因为他从来不曾放弃,因为他全心全意,因为他一直都在努力。生命的意义不仅是拥有什么,更重要的是做过了什么。
大洛本点点头,说子归的同伴们还在前面等着,快去吧。
子归追上大家时,陶陶问他是不是大洛本也要收他做徒弟?子归说不是,大洛本说这两天山里要下大雪,让大家先做好准备。柳也不屑地说这些人都神神怪怪的,也不知还会捣些什么鬼?
一行人翻过小山坡,就看到了前面半山腰上的几栋房子。整个山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要不是雪地上留下一行清晰的脚印,上山的路根本就看不见。大家沿着脚印前行,山上积雪的深度超出了大家的意外,一脚下去雪就没过了膝盖,好几个地方积雪已经齐腰。
沐染走在最前面,他拿出了登山索,让女孩子们援索而行。好几个地方,陶陶、若然、二小姐都不能攀登,只能把登山索绑在腰间,让沐染和土豆硬拽上去。一行人艰难地爬到九眼温泉的房前时,一个个狼狈不堪,如同成了雪人。
最前面的房子就是九眼温泉的招待所。房前是一排长檐,长檐下是过道,过道上铺着整整齐齐的石块。过道通向后面的温泉。过道用齐腰的木栅栏护着,木栅栏外是陡峭的山坡。招待所的门没有上锁,但里面空无一人。招待所进门后是一个木柴灶,灶后有一个木柜,灶台和木柜上摆着几摞碗和炊具。看灶膛里的灰烬,有新鲜的生过火的痕迹。大家想起一路用脚印引领大家的那个人,想必那个人在这里呆过,然后又从九眼温泉的另一个方向向更深的深山而去。大家不禁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
进门的左右边各有一个房间,每个房间有六张藏式的床,和一台太阳能电力的变压器,但外接的线路已经拆除。柳也一进门,抢先在右边的房间一端占据了一张靠着窗户,光线较好的一张床。说大家一起去泡温泉吧,九眼温泉正好一个人一个眼。子归说柳也怎么想那么美的事?柳也说藏区不是男女共浴的吗。子归说那也得分谁跟谁?他在藏区又和哪个藏族女孩子一起共浴过?柳也见没人再搭理自己,便鼓捣起那台变压器来。
陶陶和二小姐见柳也进了右屋,便拉着沐染把行装搬到了左边的屋子里,随后默扬和若然也搬进了这间屋子。沐染看见屋子里的太阳能电力变压器,便检查起线路来,他发现仅仅是外线没有连接。他到屋外把太阳能蓄电器上的电线连接起来,再把屋内的变压器输入输出线接上,打开开关,房间里的电灯便亮了起来。土豆从对面房间探出头,说怎么这边的电是好的?他那边的电都是坏的。这时柳也拿着行李出来,将行李放到左边屋子里还剩的一张空床上。
柳也说他去泡温泉了,问还有没有人一起去?见没有人搭理,便一个人自顾自地去了。
柳也走后,二小姐和陶陶对视一眼,两人飞快地收拾好东西,拎着各自的包去了对面的房间。二小姐一顺手,还把沐染的包也拎了过去。右边的床位一下就满了。陶陶说在房间里加两张床挤挤,让若然和默扬也搬过来。默扬闻听说不必了,毕竟是一起出来,那样太明显。
这时天色已暗,沐染便拿出照明灯检查线路和变压器,将柳也拧下来的一堆螺丝帽和接口按钮装了回去。土豆问是怎么回事?沐染说没有问题,是那个家伙瞎搞,拆得乱七八糟。沐染很快就将变压器复原,接好线路,打开开关,房间里的电灯也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