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看着土豆吐了吐舌头,说好残忍,她都有点同情死胖子了。
子归说没想到布坎也挺能忽悠的,夏尔巴人这么善良,怎么会有点天灯那么残酷的刑罚。
布坎捂着嘴偷偷地乐。说如果死胖子以后乖乖的,如果有抢来的新娘子,她也可以带大家去看看。
一行人说笑间就回到了陈塘。布坎说她先带大家去看看夏尔巴歌舞。
布坎领着一行人穿行在陈塘蛛网似的小石巷里。远远地大家就听到了一阵阵在风中飘荡的歌声,这歌声悠扬,充满了穿透力,让人听了不由得生出悠然的神往。循着歌声,一行人在小石巷里转悠了半天,感觉明明歌声就在前面,却怎么也走不到歌声响起的地方。
一行人走出一个巷口,终于看到了那块空地。
空地的一端正围坐着一大群人,男人们和女人们相对而坐,唱歌的是不同年龄的女人们。她们唱的什么旅行者们一句也听不懂,但那声音里的韵味,声音里的旋律里演绎着她们心里的欢愉、明快。这声音在群山间回荡,在蓝天下飘扬。坐在女人们对面的男人们一面听着歌,一面传递着一桶桶鸡爪谷酒,用各自的吸管喝着。这些酒桶和吸管大都镶着图案精美的银饰,更象是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那些夏尔巴女人更有特色,她们唱完一曲之后,其中一些人进行着下一曲,一些人拿出一瓶瓶的高度烈酒传递起来,她们一边唱着歌,一边喝着烈酒。难怪她们的歌声会如此醉人。
围坐的男人们看到这些外来人走近,便热情地邀大家加入。有人为旅行者们挪出位置,有人给他们递上夏尔巴人喝鸡爪谷酒专用的吸管。鸡爪谷酒是夏尔巴人用一种长得象鸡爪的谷物酿造、他们家家每年都会酿制大量的鸡爪谷酒,这是他们每天必需的饮品。鸡爪谷酒的酒精含量很低,甜中带酸,喝后让人有精神清爽的感觉。一行人加入到夏尔巴人的行列,喝着香醇温馨的鸡爪谷酒,觉得夏尔巴女人的歌声越发地充满了浓浓的醉意。
沐染、子归、土豆和夏尔巴男人们坐在一起,二小姐和陶陶则被布坎拉到了女人堆里。
歌声再次响起,男人中有人站起身,在歌声中舞蹈起来。沐染感觉这舞蹈不似闲庭信步的拉萨锅庄,不似岗嘎一带的踢踏舞,也不似热情奔放的波密锅庄。男人的舞蹈从表情到每一个动作都有一种韵律,颇似奔腾不羁的蒙古舞。这是一种充满原始气息的舞蹈,随心所欲。男人舞了片刻,向唱歌的女人中发出了邀请。女人中有人加入舞蹈。夏尔巴人的男女共舞各有特色,男人的舞蹈刚中有柔,女人的舞蹈柔中含刚,二者相得益彰,让人看着那样自然,那样和谐,就象水融。舞蹈和唱歌都没有乐器伴奏,他们和着的是心跳的节拍,是血脉的旋律,一如山间林木中拂过的风,一如高天上流动的云。
舞蹈中,女人的歌声开始变调。她们的歌声信马由缰,仿佛不是用嗓子在唱,而是一张口就自然而然地从心底流出。夏尔巴人的歌声没有蒙古人的苍凉忧伤,也没有藏族人的高吭激昂,更象是流过山涧的清溪。
喝着夏尔巴人温热绵润的鸡爪谷酒,听着夏尔巴人从心底里流淌出来的歌声,看着夏尔巴人和自然浑然一体的舞蹈,旅行者们不自禁地便溶入了这酒香,溶入了这歌声,溶入了这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