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峰便道:“徐大人才玩多久,还有窍门?”
文副巡司也看着他,似乎在等他把话说完,徐茂先笑了,道:“刚开牌的时候,文副巡司手气好,经常胡牌,胡大牌。于是我就想啊,为什么你们能胡,我就胡不了牌呢?后来我立刻就发现,原来这种牌,能叫一定要叫,能跟一定要跟,只有杀到最后才有赢的希望,如果不遵从它的规则走,那就只有输钱的份了。”
“哈哈……”大家笑了起来,文副巡司则点点头,看徐茂先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玩到临近子时,牌局结束了。
徐茂先和许凌峰等人先行离开,安道平和宁不凡则留了下来。
文副巡司房间里,三个人坐在一个劲地抽烟。
过了很久,文副巡司才道:“你们也不要太担心,至少他还不至于对你们下手。”
这话主要是对安道平说的,徐茂先的背景,文副巡司如何不知?
但是坐到他这个位置,再怎么样也不能在徐茂先这个晚辈面前示弱不是?今天敲打过了,发现徐茂先也不一无是处。如果人家铁了心的要搞掉安道平,只怕自己也不好干涉。
刚才人家明明说得清楚,只要不违反游戏规则,估计问题不大。但是安道平要想把自己的儿子、亲戚硬塞进来,恐怕有些难度。
安道平也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但是他守不住,督察一系至少典狱就不会听他的,而且徐茂先还有将他劝退之势,要扶叶咏莉进内参。
这一步,也是必然之势。
所以安道平给自己多年的老上司发了笺条,吐了一肚子的苦水,文副巡司还真从行都司赶了过来。
他原本想镇镇徐茂先的时候,发现这小子并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不光是政绩上,还有为人处事,竟然让自己找不到太多的把柄。
如果真要动徐茂先,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徐家的背景,不是随便哪个能憾动得了的,人家邵家这么大的根基,也要衡量再三,就算有什么冲突,也不在明里。
两个人点点头,看看时间不早,便提出告辞,离开客栈的时候,两人看到一条熟悉的身影,知州衙的徐玲匆匆而来——
第二天,文副巡司在江州城几个重要衙门看了一番,吃了中饭便回行都司了。
来的时候轻轻松松,走的时候满载而归,光是土产山货都装满了一马车。王麟开玩笑道:“文副巡司这个年,根本不用出去办年货,就够他们一家上下吃到开春的。”
徐茂先骂了他一句:“你什么时候变得愤世嫉俗了?”
事实上,不要说是文副巡司这种级别的官员,就是下面一个縣太爷,他们过年的时候,又哪里用得着自己去办年货?需要什么,那些做手下的,还不一个个早给孝敬好了?
徐茂先去年的时候,董长顺他们一伙人,拉来的那些土产,送了很多给人家,剩下的放在家里吃了一二个月还没吃完。
这样的事情,徐茂先早见怪不怪了。
算算日子,都腊月二十七了,还有三天过年,徐茂先提起包:“走,我们去看看王穆蝉。”
自从王穆蝉回家养病之后,他一直没有去慰问过。
上次的事情,要不是王穆蝉突然发难,估计事情没有这么圆满解决,为此,徐茂先还让典狱给她发了犒赏檄文。虽然这个檄文对她来说,没什么意思,但是官府必须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