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心中一紧,明勇该不是看出什么了吧?但即便是心中思绪万千,陈媛的面上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低着头,做出诚惶诚恐的怂样,走到明勇面前。
明勇上下打量了陈媛一下,道:“这么个弱鸡也能上阵杀敌?拉来凑数的吧。”
“……”弱鸡?陈媛胸口一堵,很想狠狠地给明勇一拳,好叫她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形势逼人,陈媛只能忍耐住冲动,等候明勇的命令。呃,在生得五大三粗宛若一只铁牛的明勇面前,任谁都是一副“弱鸡”样,还真不是明勇故意讽刺陈媛。明勇嫌弃完了陈媛,示意手下解开她的镣铐,把她弄到另一个营帐,那边待着的都是相对安分守己一些的,可以拿来做苦工,减轻铭城压力。
至于和鬼姐斗殴还当场把鬼姐打死的小个子女兵,却被明勇弄到了冲锋营,这么骁勇好斗,拿来给浅乐兵做冲锋陷阵的人肉沙袋最合适不过了。就这样,明勇的一时兴起,将陈媛和仅剩的暗卫分开了,陈媛倒是能沉得住气,安安分分的做着扛沙袋填土坑的苦力活,她的暗卫却有些着急,因为一旦车离弩开始反击,冲锋营的这些俘虏一定是最先死掉的人,若她死了,陈媛孤立无援,又该如何?
“渊咬要跟我方议和?”铭城,守城将军府里,前院凉亭,车离弩听完手下的汇报,微微蹙眉,似乎很意外渊咬的举动。不只是她,明勇几个也瞪圆了眼睛,这渊咬怎么突然又要议和了,难道是缓兵之策,想等各路援兵到位再继续开战?
车离弩蹙眉之际,汇报此事的手下递上了一封陈郁亲笔书写的信,上面的内容还没人看过。车离弩接过信,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眉头轻佻,似笑非笑的将信递给一旁的明勇,要她们几个互相传阅,半晌,道:“陈郁不是什么仁帝,更非贤帝,会为了区区铭城被俘的士兵就跟我方议和?且她此番来势汹汹,在未曾山穷水尽之际,怎肯甘心退后一步,向浅乐低头,还要割让五个城池赠与浅乐?”
“虽说她冠冕堂皇的是不想渊咬士兵再枉送性命,更不想黎民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希望渊咬能就此退出战局,与浅乐言好,但她早不议和,晚不议和,偏在我收回铭城之后才急匆匆的说要议和,还给了这样的大礼,实在是诚意十足。”
“此中必有隐情,不是想要迷惑我方,就是渊咬内部出了乱子,内忧外患,陈郁不得不先解决内忧,如此,败出战局倒也是合情合理。但或许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铭城俘虏中有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人,重要到她不得不如此牺牲。”
“会是谁啊?”明勇摸摸脑袋,一脸好奇的看着车离弩,车离弩却懒得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