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府的马车和丞相府的马车在路上相遇了,郎陶御和杨林同时掀开帘子,看到对方的那一刻,皆是会意点头。郎陶御下了马车,杨林也在贴身小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二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聊了起来。见杨林眉眼疲惫,面色惨白,郎陶御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劝他以身体为重,毕竟越雅不在,丞相府再没了杨林的支撑,怕是会生乱。杨林何尝不知,但他又失去了一个弟弟,心里实在难受。
“哎哟……”正说着,郎陶御冷不丁被一个提着篮子的瘸腿妇人撞了一下,他还好,就是脚下不稳,险些摔倒,妇人却扑到了地上,也不知她是怎么摔的。
只见她惊慌失措的爬起身,连道自己该死,竟然冲撞了贵人,还打了下自己的脸,以作惩戒。郎陶御本就不是爱计较的人,行人路忙,挤挤挨挨,这妇人也是无心之失,又见她被冲上前来的王府侍卫吓得脸色发白,便道:“本君无碍,这位婶婶不必担心,可有摔着哪里,医馆就在附近,去检查一下也好求个心安。”
“没事没事,老妇贱命一条,摔摔打打的早就习惯了,哪有什么事,贵人不跟老妇计较,老妇就心安了,不用去医馆的,不用去医馆的,嘿嘿嘿……”妇人有些语无伦次的干笑道,看得郎陶御很是无奈,他有这么吓人吗?等妇人像被狗追一般的一瘸一拐的走掉后,郎陶御也继续和杨林说起来,却忽然感到心底一空,不受控制的抬眼去看那个妇人,但已经没了她的踪影,她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杨林正好在说话,郎陶御就把心中的那点异样感觉抛到了脑后,不过是个路人,不值得上心。又聊了几句后,郎陶御扶着杨林上了马车,安置好他后,才回了自己的马车,却在这个时候觉得手心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手心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被刺扎过的痕迹,是方才被妇人撞到的时候,她竹篮上的竹刺扎的吧?小伤而已,用清水洗洗就可以了,郎陶御就没在意,只想着该如何守好忠王府。
消失在人群中的妇人到了一间民宅后,敲了三下门,门开了,是个长相丑陋的汉子,汉子将她迎到了院里,关紧门后,就半跪在了地上。妇人摆摆手,免了汉子的礼,有些迫不及待的到了房间里,放下篮子,从袖子中掏出一根造型奇特的银针,那上面沾了血迹,不多,但足够她用了。只见她拿起桌上的茶碗,将银针放在里面,又叫人倒了一点清水进来,淹没银针,就掏出匕首割自己的手腕了。
银针被水浸泡后,沾上的那点血迹就化开了,银针也随之变色,似被血染了。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看着自己的血滴入水里,妇人的眼里升起了一丝期待,神情也变得激动起来,一直悬在心头的疑惑就要得到解答了,她如何能控制住自己?过了一会,妇人忽然冷静了下来,看着那相融的血,整个都僵住了。
“哈哈哈……”长柯里斯笑了,放肆的笑了,却又笑着哭了,她找到了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