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杨林松了口气,却又为那个流掉的孩子悲痛,一天之内,越雅的两条血脉都没能护住,是他失职,是他失职啊!深吸一口气,杨林控制住了自己,眼下府中大乱,必须得有人主持大局,他要是倒了,必会给宵小生乱的机会,决不能让越府再乱下去,在越雅回来前,他得安排好一切。
想着,杨林连下了几条命令,奴才们强忍着悲伤听着,见正夫条理清晰的安排府上事宜,心便也安定了许多,有正夫在,便是天塌了也不怕。管家也带着人忙里忙外的,好不容易稳定了府内的局势,这才得闲喘口气,却是一呼气就流下了泪来,这叫什么事,府上好不容易盼来喜讯,还没欢喜够呢,怎么就全变了?
三侧夫的遗体清理干净,并移到偏院摆放后,杨林就去看了四侧夫,四侧夫受了打击,又听说三侧夫死了,更是心绪烦乱。见他如此,杨林也不便久留,吩咐底下人仔细照顾后,就离开了,临走前,却下了令,三天后才许四侧夫的家人入府探望,在那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越府,一有发现,当以叛主之罪严惩。
“正夫,二侧夫还跪在那里。”杨林回到自己的院落的时候,一个小厮迎了上来,看了一眼跪在竹林那边的丁绝,小声的道。杨林听了,微微蹙眉,却是转了方向,到了竹林,他的贴身小厮跑回房里给他拿件厚的外套,他还没病好,折腾了这么久,小心受了寒。丁绝在杨林出现的那一刻就扑到了他的脚边,哭道:“阿林哥哥,不是我,你信我,我真的没有,我怎么会是这样心思恶毒的人呢?”
“我不信你!”杨林没有踹开丁绝,任由丁绝抱着他的脚,听得杨林这么说,丁绝哭得越发厉害了,眼里满是失望,杨林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大夫说了,阿洛虽是因为摔倒而引起的胎气不稳,胎儿也的确是因此而流掉的,但他身体素来康健,也无隐疾,更无旧患,便是小产伤身,也不可能会伤他至此,甚至搭上了他的性命。此事定有隐情,真相为何,我亦不明,只等水落石出方可明了。”
丁绝抱紧杨林的脚,一副想说不是他却又知多说无益的样子,杨林也不理会他是什么反应,接着道:“至于亚辛,却是胎儿不稳,身体孱弱,受了惊吓所致,尚不知有无人为设计,一切还在查证。在查明真相之前,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信的,若不是你,我自会还你公道,若是你,你便是再哭泣求饶我也决不轻饶!”
“阿林哥哥……”丁绝看着杨林的脸,那张脸上再不见半点仁慈,想来是真的舍掉了过往的情谊,言洛够狠,死了也不肯放过他,死了也要夺走杨林对他的信任。但言洛再狠又能如何,还不是带着他的那个孽种死了,死了的人便是输了。
“待会会有人送你到城郊别院居住,在真相查明前,你且在别院待着,不可随意走动,更不可离开别院,若有妄动,必施以五十杖刑!”杨林说完,踹开了丁绝,朝站在一边的奴仆使了个眼色,奴仆立刻上前,拖走了愣愣发呆的丁绝。
“进去吧你!”粗鲁的动作伴随着不屑厌憎的声音,丁绝被整个扔到了房间里,不等他从地上爬起,又是两个包袱砸在他的身上,而这是他在别院生活的全部家当了。杨林这是要彻底的软禁他,看来已是信了言洛的话,认定他是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