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花粉撒到杨林和郎陶御衣服上的,是随着杨林来到寺庙静养的一个粗使小厮。一开始还狡辩他和此事无关,是被人冤枉的,但在明仙拿出浅金蝉,验出他手上残留的花粉痕迹,再加上一番严刑拷打后,他就硬气不了了,供出了真凶。
问出真凶是谁后,车离弩亲自带人去捉拿此人,得亏狂犬伤人的时候,她的侍卫反应及时,第一时间封锁了村子,不然,就叫这胆大包天的贼人逃了。但这贼人显然也没有逃的意思,车离弩闯入她家的时候,她正好沐浴更衣出来,见状,却是一笑,跟着车离弩走了,想来已经是做好死的准备,并不打算挣扎一番。
寺庙外,一棵大树下,车离弩站在树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苍老农妇。明阎等人围成一个圈,牢牢地将农妇困在圈子里,给她形成了莫大的压力。
便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见了明阎等人都会不自觉的后背一凉,何况这一介农妇,原本淡然冷静的她,也忍不住冒出了冷汗,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动手擦汗。
郎陶御靠着车离弩,他伤势未愈,本不该随意动弹,但事关他的孩子,又怎么能安寝于室?便强硬的跟在了车离弩身边,要亲耳听听这人痛下狠手的理由。
已经派人去通知越雅了,在越雅赶来前,车离弩打算先审一审这人,看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只因她不相信这事是这一介农妇能做下的,“何人指使的你?”
“无人指使。”容颜苍老的农妇却是一笑,直起腰身,对上了车离弩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多年不见,你也成了一国梁柱,成了浅乐的顶天巨石。只可惜,你选错了人,让自己变得这般的狼狈,当初要是肯听我的,又何至于此?”
“你是谁?”车离弩蹙眉,仔细打量起农妇来,却是怎么都想不起自己还认识这样的一个人。农妇惨然一笑,摊开十指,道:“原来我老得你都认不出来了,原来那几年的颠沛流离,却是眨眼就过了百年,百年,呵,我也早该死了的啊。只心愿未成,我又怎么甘心死去,我死了,就没人再记得梨探花抄家流放的事了。”
车离弩一愣,梨,梨探花,难道是……看着车离弩的眼神变化,农妇点点头,嗤笑一声,道:“没错,是我,梨莱,越雅的同窗,被她害得家破人亡的同窗!”
“竟然是你?你怎么……”车离弩满是诧异的看着梨莱,想当年和越雅齐名的她是何等的骄傲恣意,却眨眼间成了一个形如六十老妇的人,实在是叫人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