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如此态度,许是再失一女的关系,未必真就察觉到了什么,想到这里,丁绝定了定心神,又磕了一个头,哀声道:“明人不说暗话,弟弟是想请哥哥收了这个孩子,记为嫡出,嫡出的孩子,将来无论如何,在嫁娶方面总能得几分便利。弟弟不知廉耻,忘恩负义,自是罪无可恕,但弟弟这般作为,也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得几分体面。但弟弟终是留有几分愧疚的,欠哥哥的,也一直都记在心里。”
“若这个孩子能带给哥哥欢乐,抚平哥哥心中的伤痛,弟弟便是再舍不得,也会放手。且为子计较,弟弟再愚钝不堪,也知道嫡出庶出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跟着弟弟,这个孩子永远都会低人一头,日后再如何,也终会被人耻笑他庶出的身份。再说了,弟弟这样的为人不齿,如何够资格和这个孩子牵扯在一起?”
“哥哥仁善,心怀坦荡,处事公正,才德兼备,又最重视家主的香火延续,定能给这孩子更好的未来。弟弟知自己没有资格求哥哥什么,但稚子无辜,他终究和弟弟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关系,且弟弟走出这个门后,就不会再认他,他只能是哥哥的孩子。”丁绝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眼泪,狠狠的闭眼,两滴泪滑落脸颊,看着就让人心疼,但杨林却是一动不动,只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并未接话。
许久,就在丁绝的小厮忍不住上前想将自家主子给扶起来的时候,杨林开口了,却是道:“你还未出月子,又因难产伤了身,无事就不要走动了,赶紧养好身子才是。这个孩子就先在我这里养着,稚子无辜,我也不会拿个孩子来出气。且放宽心,我自会好好待他,而你就照顾好自己,待养好元气,再安排你侍寝。”
虽然杨林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但个中意思也已经很清楚了,丁绝便感激涕零的在贴身小厮的搀扶下走了。杨林看着丁绝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才收回了视线,却是微不可闻的说了一句,“丁绝,这次的事,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怀里的小娃娃动了下,杨林回过神,看了一眼这白嫩嫩的胖小子,轻笑一声,道:“将你夺过来,不过是为了试探他一番,却发现他比我想象的要更难懂一些。方才的种种,可以是他真的很在乎你,才会甘心把你让给我,也可以是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不过是拿你来安我的心罢了。只不管他是什么想法,我把你夺过来的时候,又是什么想法,我都不会伤害你,到底稚子无辜,你又知道些什么呢?”
“哇哇……”小娃娃眨眨眼,含混不清的叫了两声,像是在回答杨林的话。
“小机灵,长大了别是个白眼狼才好。”杨林一笑,亲了亲小娃娃,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