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后和陈媛共叙父女情的时候,子命却是到了陈郁的御书房,看这样子,他在这里自由出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侍卫宫侍们都很敬畏他。除开主后,便是他有这番荣宠与信任,偏他不是后宫的君妃,也不是陈郁的男宠,而是陈郁的谋士。
他和陈郁的关系有些复杂,但对后宫君妃来说,他不过就是一个想着法的抬高身价的当了淫夫还想要牌坊的贱人。只子命甚少在后宫游走,多是陪伴在陈郁身边,宫外又有住所,君妃们的手伸不出去,又碍着主后的严令,只得忍了他。
但现在有了骄贵君,谁还有心思去搭理子命,想法把骄贵君拉下来再说。
“陛下,别闹……”正在写字的子命忽的落入一个怀抱,不由得推拒道。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从了朕?”陈郁有些遗憾的松开了子命,言行间竟隐隐的透着一丝敬意,子命放下笔,转过身,对上陈郁的眼睛,道:“陛下想要美男,只需挥挥手,就可坐拥万千美男,又何必念着子命?子命不才,担不起陛下的厚爱,也不想成为万千花紫中的一朵,只想守着一寸天地,独赏百花绽放之景。”
陈郁挑眉,伸手捏住了子命的下巴,轻笑道:“你越是如此,越是叫朕难以放手,只你这般特别,朕也不想让你陷入后宫男子的无谓争斗中,还是以‘谋士’的身份待在朕的身边,陪伴着朕吧。你刚才在写什么,可是又有话要说给朕听?”
子命向陈郁展示了自己写的字,却是一个“稳”字,陈郁眯眼,有些不明白子命的意思。子命便耐着性子给陈郁解释了一遍,最后,提议道:“陛下,太女已经初成大器,但要服众,要让国本彻底的安定了,还是得做出一番成绩来,让天下百姓都看看。且陛下当年也是从军中崛起,才得以坐稳太女之位,使先皇坚定了传位于陛下的心,如此,也不过是一个轮回,现在的太女,便是当年的陛下。”
“媛儿不过十六岁,这……”陈郁有些舍不得陈媛吃苦,那可是她的嫡长女,她最亲的血脉,也是她最骄傲的女儿,这万一有个散失,怕是会伤及国本。子命轻笑了一声,道:“陛下多虑了,雏鹰展翅,必得历经千辛万苦,才有翱翔天际的那一天,雏凤飞天,亦得尝尽苦寒酷热滋味,才能凤凰展翅,震惊天下。陛下当年能做到的,太女殿下也一定能做到,何况,这不是还有血字暗卫跟着吗?”
陈郁蹙眉,却还是拿不定主意,半晌,道:“这事我再考虑考虑,主后身子不好,幸有媛儿陪伴左右,这骤然要他父女分别,只怕会伤及主后,押后再议。”
“奴才遵命。”子命说着,却是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军事地图,如果他的计划顺利,陈媛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获得士兵的支持,有了兵权,便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骄贵君得宠并幸运的生下了皇女,也无法动摇陈媛的地位。而他也可在陈媛登位后,将手伸向宣雾和浅乐,陈郁到底是不中用了,不及陈媛来得杀伐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