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整个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却是没有生出一丝不服,待鲜睿如平南王一般。鲜睿这才看了女子一眼,道:“子里顽劣,却非大奸大恶之人,往昔闹得再荒唐,又何时出过人命?这人的伎俩实在是太过明显,偏你着了道,实在是叫我失望。待母亲归来,你自己跟她认罪领罚吧,若有再犯,定不轻饶!”
话落,鲜睿转身就走,却在走出门的那一刻,眼睛一红,似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路小跑着离开。听着鲜睿的脚步声远去,女子却依然不敢妄动,直到双脚开始僵硬,酸痛难忍的时候,方才挣扎着起身。看着摊在桌上的画作,女子伸手抹了把汗,她差一点就中计了,幸亏正夫死死拦住她,她才没有出手动鲜子里。若鲜子里出事,平南王定不会放过她,而她也会因为心中的不忿,与平南王生嫌隙。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用想也知道,这只乌鸦好毒的心思,竟是要她万劫不复,还是为了个贱奴。她对那个贱奴是有几分心思,但也不是非他不可,毕竟他再好,都及不上正夫半分,若不是正夫不能孕子,她又怎会动了纳娶之心?初时听得贱奴撞柱而死的消息,她是愤怒的,因为贱奴即将成为她的人,却被鲜子里碰了,还死得那般刚烈,饶是没几分爱意,也不能对此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做。
但她也只是想教训教训鲜子里,毕竟尊卑有别,鲜子里再怎么样也是平南王的嫡长子,是她的小主子,她不想背上叛主之名,自然就不能伤及鲜子里。可叫鲜睿这么一点拨,她才知正夫拦下她是多么的正确,因为她的意在教训,很可能会叫人黄雀在后的变成行凶杀人,真到了那个时候却是神佛难救了。她倒是没有怀疑鲜睿的话,因为外人不知鲜睿本事,她却是清楚的,鲜睿绝不会信口雌黄。
就算是鲜睿为了自己的弟弟撒了谎,污蔑那贱奴是奸细,她也不能真的为一个奴才动自己的主子。天下男子何其多,她不过是要个人生孩子,哪来的情深难舍?一双手搭上了女子的肩膀,不轻不重的替她揉捏着,是她知书达理的夫郎。
“娶你进门,是我此生最正确的选择。”女子将夫郎拉到怀里,轻笑一声道。
鲜睿回到王府后,先去看了正君的情况,见他面色依然不好,却是没多少反应,只道了一句:“父亲只管安心静养便可,旁的事有管家打理,你可放心。”
“睿儿……”听得鲜睿平静无波澜的声音,正君的心却痛了,低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