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谢妻主垂怜。”郎陶御回抱住车离弩,心内满满的激动,眼泪再度落下。
郎陶御即将被赐下孕药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引起全府的高度重视,而最在意此事的人自然是崔花醉。原本郎陶御受宠,他就有些不甘心了,若换了别人,他还不会在意,但谁让郎陶御身份卑微,却能以卑贱之身越过他呢?可郎陶御再受宠也没用,妻主始终都没有给他孕药,而没有孕子机会的郎陶御,如何能跟他这个生下了妻主第一个女儿的大功臣相提并论?可现在郎陶御却要一朝翻身了。
“可恨!”崔花醉摔碎了一套茶具,想起远在祖宅的车望,始终淡漠冷言的车离弩,心内满是怨恨,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不过是想要嫁个好人家,摆脱庶出子的宿命而已,又怎么有错了?车望的事,也不能怪他,若不是车离弩想要把车望从他身边带走,他也不会狠下心肠的对自己女儿下手。他不过是想亲自抚养自己的女儿罢了,这做父亲的想留女儿在身边,有错吗,有什么大错吗?
崔花醉恨透了这一切,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心立刻坚定了起来,横竖这大将军府都没有他立足的地方了,他又何必留恋?反正依着将军的性情,是断不会苛待了车望的,他又操的哪门子的心,不如多为自己打算一下,把事情彻底的做绝了。
想着,崔花醉立刻提笔写信,对外宣称是给崔家家主的家书,实际上却是要通过家书联系崔家的另一个人。崔家有钱,钱财多得不行,车家有权,在钱财方面也是无需忧愁,那他拿一点也没关系,毕竟对他来说,钱财是最可靠的东西了。
比什么亲情什么妻夫恩情要牢靠得多,因为只有这个是能牢牢握在他手中的。
家书到了崔家家主的手上,但她早已没了往日的热情,她对崔花醉的那点母子情早就被崔花醉折腾完了,若不是看在车望的份上,她怎还会管崔花醉的死活?看着崔花醉是悔改了,但有了那一出出的丑事,她怎还会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做出悔改之态,也不过是想要抓住崔家这最后的依仗,稳住在车府的地位。
一目十行的看完家书,崔家家主随手放到了桌上,让下人打扫了去,而这本该沦为废纸的家书最后却落到了寄居在这里的崔家家主的族妹手上。看完崔花醉的家书,破解了其中的暗语后,这个素来怯弱卑微的女子快速的写了一封信,让心腹借着采买的机会传到外面。然后,兜兜转转,这女子写的信到了吏部尚书的手上。吏部尚书看完,微微一笑,内宅男子的妒火果然是世间最可怕的毒药。
崔家家主却是不知这些勾当,正在正夫人的房里休息,不经意间瞧着正夫人鬓角的白发,心底一酸,握住他的手,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正夫人白了崔家家主一眼,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做这些干什么,难不成妻主还有那个体力?”
“……”崔家家主胸口一堵,这个坏脾气的泼夫,一天不刺她就不舒服是吧?
然后正夫人被压到了床上,崔家家主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妻主”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