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离弩没有推开吾人逐,却也不见得有多欢喜他的争宠之举,只淡淡的道:“你这是向本将军求画?可本将军记得你并不喜欢这些,怎么又有兴趣了呢?”
“妻主的一切,奴奴都喜欢!八弟有了妻主的画作,奴奴也要有,方显妻主公平不是?”吾人逐又靠近了车离弩一点,想从郎陶御眼里看出嫉妒,却什么都看不到,好像他的作为什么意义都没有。车离弩却顺势离开,走到画好的画作前,道:“若这么说,本将军岂不是要给每一个侧夫都做一幅画,才显示得了公平?”
“这自然是最好的,奴奴在此替各位哥哥谢过妻主!”吾人逐倒是机灵,当下就堵住了车离弩的退路,似乎非要讨到画像,车离弩也不恼,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四侧夫身边的小厮小跑着过来,说是四侧夫身子不爽利,请她过去看一看。车离弩轻挑眉头,让郎陶御和吾人逐继续在这里赏花后,就跟着四侧夫的小厮走了。
吾人逐看着车离弩的背影,眼神有一瞬的疑惑,又把视线落在郎陶御的画像上,眼里难掩欣赏。平心而论,她的画技不算特别高超,却十分善于捕捉神韵,将郎陶御身上的特质都完美的展现了出来,就好像他活在画里似的。竟是不知这武夫也有如此一面,看来车家府上出过几个声名远扬的大文豪的事也是做不得假的。想到这里,吾人逐却是神色不善的看了郎陶御一眼,也不知是嫉妒还是什么。
“八弟,你瞧瞧四哥这娇气样,生病了不去叫大夫却派人来找妻主,难不成妻主下了沙场还能治病诊脉,医好他的病不成?”吾人逐满脸不屑的轻笑着道。
“七哥慎言。”郎陶御怎会不知吾人逐的用意,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收拾起车离弩为他作的画来,他要好好珍惜,便是日后失了宠也能有个念想。吾人逐见不得郎陶御这个样子,不过是一个卑贱的青楼公子,竟比一般世家公子还傲气不成?但吾人逐自诩世家大族出来的公子,也做不来掐尖闹架的事,便冷哼一声走了。郎陶御看着吾人逐的背影,摇摇头,又是一个愚人,看不清心,辨不明意。
车离弩到了四侧夫台乌黎居住的院落,脚步微顿,又很快抬脚向前,一路走到内室,台乌黎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看着比往日更多了一分媚人之姿。单就外貌而言,他是个容易让人放下戒心的人,也是难得的上下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的美男子,眉眼风流,天生媚态,肤色似雪,皮肤白嫩,一双手格外好看。记得他就是凭着这双手才引起了车离弩的注意,得以侍寝,并最终坐稳了四侧夫的位置。
可这样的他,却是宣雾国的三皇子,正正经经的皇室血脉,一颗被其母皇打入浅乐国的完美棋子,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隐藏得够深的,她死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