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宣抚使闻言,脸上笑容依旧,“你们自然是没有违反圣天子的旨意!”
“那你的人是什么意思?”薛岳指着将众人逼回演武场的皂衣兵士,冷然问道。
锦衣宣抚使一脸诧然,似乎十分吃惊,“薛少侠竟然不知?你们怒江剑馆比武不胜,设计暗害奔雷门满门,这样的行为,本宣抚使自然要管上一管,为韩门主讨回公道!”
他说得义正词严,就好像事实真是如此一样!
“你……,这简直是血口喷人,奔雷门的这些人,明明是你下令屠杀,与我怒江剑馆何干?”
退回来的风语荷,听到如此无耻的言论,顿时大怒,她从未见过如此颠倒黑白之人。
锦衣宣抚使呵呵冷笑一声,也不回答,只是看了一旁的尤达、钱通二人一眼。
这两人立刻心领神会,呼喝道:“如何是血口喷人?你们屠杀奔雷门满门的恶行,我们全都看在眼里,正是因为不耻你等这样的行径,我们才弃暗投明,请来宣抚使大人主持公道!”
“好啊,你们两个白眼狼,枉我父亲如此器重你们两人,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你们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不但犯下弑师大罪,而且还污蔑同门,意图致同门于死地,你们的良心全都让狗给吃了吗?”
风语荷神情震惊,简直不敢想象,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凶狠恶毒的小人,指着尤达两人痛骂道。
薛岳此刻却平静了下来,一把拦下风语荷的胳膊,冷冷地看向宣抚使,“使者大人,你就不怕我们鱼死网破?以在下剑法,未必不能将大人也留在这里!”
说着,他挺身而出,冰冷的剑刃闪烁一丝寒芒,映照在众人眼中。
锦衣宣抚使似对他的剑法心存畏惧,立刻退出了好几步,保持与他的距离。
等他完全退到皂衣兵士的护卫中,这才长出一口气,强硬道:“你剑法诡谲又如何,左右不过通脉阶的修为而已,难道还能敌得过我手中这么多的玄鱼卫?”
接着,他就一招手,“玄鱼卫听令,此人剑法诡谲,防不胜防,给我出神臂弩,将他和那些暴徒全部射死!”
已经料理完奔雷门的皂衣兵士,顿时齐齐一撸衣袖,一只只狰狞的弓弩,出现在薛岳眼中。
“你敢……”
在神臂弩出现的瞬间,薛岳就暗道不妙,如此劲弩,根本不是剑馆众人可以阻挡。
他顾不得疼痛欲裂的经脉,不得不再次运转刚刚恢复的一点真气,施展辟邪剑法冲了过去。
呜……呜……呜……
弩箭离弦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无数弩箭就好像寒星一般,朝着演武场笼罩下去。
光是薛岳周身,就有五六只弩箭朝他而来。
扫荡群魔!
闪烁寒芒的弩箭瞬间就到眼前,薛岳飞扑的身体诡异旋转起来,手中长剑更如同霎时化作一轮圆月,挡在身前。
圆月过处,火星飞溅,同时袭来的五根劲弩,竟然在一瞬间全部崩飞。
“该死的东西,纳命来!”
突破一波弩箭,薛岳身形如电,又一招流星飞坠,似天星坠落,诡异地出现在锦衣宣抚使身前,长剑朝着他的咽喉要害刺去。
他这时愤怒到了极致,因为他非常清楚,能躲过这一拨弩箭的剑馆弟子,必然只是少数。
今天,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彻底殒命于此!
“该死,别以为本使就是软柿子……”
锦衣宣抚使眼见一轮银光闪过,薛岳的长剑就已经指向自己咽喉,顿时全身寒毛倒立,双手殷虹似血,带着滚滚灼热之气,猛地朝着长剑合去。
看他真气澎湃,气贯全身的样子,竟然也是一位周天阶的武道高手。
只是长剑就要被他夹住之时,薛岳手腕一抖,一招花开见佛随手使出,凌厉的剑光霎时化作一蓬银花。
这时要是一掌合十下去,恐怕双手立刻就要被削成肉泥。
锦衣宣抚使一个迟疑,已然伸到胸前的双手稍一凝滞,刚刚爆散为一蓬银花的剑光,就分出一道极细极尖的冷厉剑芒,突兀地出现在胸口三寸之处。
“哎呀,好诡异的剑招,看我血影神爪!”
面对如此诡异一剑,锦衣宣抚使脸色骤变,怪叫一声,双手如同涂上了一层朱砂,化为一片赤红爪影,护在胸前。
但这一切,在诡谲迅捷的辟邪剑法面前,都恍若虚幻。
噗哧一声,鲜血飞溅,薛岳的剑光,终究还是划过了锦衣宣抚使的身体。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高亢地哀嚎,“尤达和钱通,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都是死人啊,还不过来帮本使一把!”
剑光过后,锦衣宣抚使狼狈地向后飞退,在他胸口位置,被薛岳划出一道长长的剑痕。
而被他名的尤达两人,就算对薛岳有所顾及,这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扑了上去。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刚刚那一剑,薛岳已经完全耗尽体内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真气。
此刻,他丹田再次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