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以往,至少现在——在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今后自己是绝对不会让这危害南唐国运的事情再重新发生的!
见到眼前这个少年在打量着自己,刘言却不敢小瞧,毕竟眼前的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南唐的郑王殿下,自己虽名义上是朗州节度使,但现在可以说是穷途末路了,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在这位王爷面前讨价还价的,只能是低着头跪在这里任人宰割。
“刘大人,听陈统制说前些日子他和你联系,要商量和平献城,怎么现在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军为了这座死伤了数千将士。”一想到这个李从嘉就觉得胸中一阵气闷。
本来就在提心吊胆的刘言,一听到郑王殿下问了这句话,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都是那王逵小儿弄出的事情,要是再给自己一点儿时间,自己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卑躬屈膝的,兵不血刃的献城,顺道把王逵一伙给宰了,那自己还不是郑王殿下的座上客?
只可惜一切都是如果,刘言现在只能面对现实,叹了一口气,叩首道:“殿下,这事实在是一言难尽,下臣本欲为百姓安康,不动刀兵,而献城于殿下,奈何这王逵一党,利欲熏心,不以天下为计,擅动刀兵。为了自己的位高权重,竟然谋逆。下臣一时大意,被反贼追杀,这几日一直在城内躲藏。今日听闻殿下大军攻城,故召集旧属,驱逐叛逆,为殿下助力。”这真的比说书人说的还要好听。
李从嘉听了,暗自不屑,其实这内中只有一点,那就是这刘言动手慢了,被王逵一伙给推翻了,一直在东躲西藏,直到今天才冒出头来。
这样的人,自己要来何用——!?
当然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好,不能落人一个过河拆桥的口实,那样以后也没人会来投靠自己了。
李从嘉一面招呼着陈逸之将人带下去安排,一面安抚,“刘大人真是辛苦了。陈统制带刘大人下去歇息吧。”
杨洪想要跟着下去,却被李从嘉给喊住了。
见郑王殿下召唤,虽然不明所以,也只好留下来了。
对于刘言,李从嘉是不感兴趣,但是对于陈逸之口中的这个在刘言背后施以暗中影响的这位杨洪——杨判官可是有兴趣的很。
李从嘉从袖子里拿出一副手绢递给了杨洪,亲切道:“杨判官这些日子奔波辛苦了,且擦擦血污。”
这……杨洪实在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郑王殿下竟然会如此的平易近人。
坐了下来,再慢慢详谈……
李从嘉摆出了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拱手请教起来:“杨判官,本王对这武陵城可谓是初来乍到,杨判官在这里经营多年,还请教一二。”
自己为刘言出谋划策,无外乎想要的就是能够扬名立万,现在刘言是指望不上得了,难得这位王爷对自己如此的看重,杨洪也就顾不得这满身的血污了,将自己的心中所想和盘托出:“殿下,这武陵城本就是刘言和王逵两大势力,之前刘节度使的势力已经可以说是损失殆尽,如今城破,王逵一党也是逃之夭夭。”
“照杨大人所说,那我大唐军在这城内就是可以高枕无忧,没有问题了吗?“
杨洪有些犹豫,思量了片刻,打定了主意,抛出了一个重要消息,“殿下,那刘言之前豢养了三千死士用来对付王逵,只是王逵骤起发难,刘言与那死士失了联系。现在那三千死士尚在城内,还请殿下还请早作打算。”
将刘言这么大的秘密爆出来,这杨洪看来是不打算再在刘言麾下讨饭吃了。李从嘉心中颇为感慨啊,这树倒猢狲散说的是一点儿也没错。
李从嘉沏了一杯茶,端到了杨洪的手上,拉拢道:“杨大人,本王这麾下还缺一个写书信的师爷,不知杨大人是否愿屈尊。”
这是郑王殿下的招揽,杨洪如何能不惊讶,郑王殿下的师爷这个虽然职位不高但实际却是重中之重,比自己现在这个空头的判官要强多了,以后还何愁不能有一番作为,哪里还用得着催,赶紧就跪下叩头谢恩,彻底地抛却了刘言,转而抱住郑王这条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