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离的马离李弘冀还有七八丈远的时候,从南唐军的阵营里面,一匹骏马风驰电掣般的跃出了阵营。马背上一个红袍青年将军顶盔披甲,单手持着一杆亮银枪。
周离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李弘冀的身上,对面这马来得急。周离还没有反应过来,这马就已到了跟前,想要提起板斧更换方向,却还没来得及,就见那银枪就已经点到了自己的咽喉。
电光火石之间,一刺一收,两马交错,周离捂着喉咙,难以置信的看了眼不住从指缝间流出的鲜血,眼睛一黑栽倒了马下,死了。
大将一死,剩下的南楚兵都慌了神,纷纷丢弃了旗杆兵刃,转身就向城内跑去。
李弘冀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大好局势,手中马鞭一扬,早做好准备的先锋大将徐徵祥领着一队弓骑兵就犹如猎鹰扑食一般在后面紧咬不舍,南楚溃兵凭着两条腿跑,而南唐军马快,片刻就在后面追上了。
“射——!!!”徐徵祥的号令震彻整个沙场,麾下的弓骑兵抽出了马鞍上配的弩箭,“嗖嗖嗖——”
在密集的箭阵笼罩下,南楚的溃兵哀嚎着倒下,剩下的挂了彩的,完好的,还没跑出两步,就死在了后面追上骑兵的马踏刀劈下。
下面是一败涂地,城楼上的陈逸之也是彻底的傻了眼,这周离的战力自己也是清楚的,虽算不上什么顶尖战将,但是也是有一身蛮力,那柄几十斤的宣花板斧不是一般人能抡得动的。
结果现在一个照面就被南唐的那个红袍将领给刺于马下,剩下麾下数百人像是被割韭菜一样被南唐的骑兵给收割了。
“关城门!快关城门!一个都不要放进来!”陈逸之对着身边的近卫,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
眼看着南唐的骑兵就要冲过来了。这个时候性命攸关,保命要紧,关城门的命令得到了最高效的执行。
南唐军直扑到了城门跟前,眼看着城门最后一丝缝合上,城上又是乱箭滚石的砸下,没奈何徐徵祥只得引兵退回了本阵。
城门紧闭,缺乏攻城器械,南唐军一时之间也奈何不得,在李弘冀的令下后队变作前队,后撤十里安营扎寨。
看到南唐的兵马徐徐后撤,直到最后连烟尘都望不见了。城楼上,陈逸之这才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额头上全是汗珠子。看着城下横七竖八倒着的尸体,心中五味陈杂。
“将军,那城下周千户的尸体……”一旁属官的话还没有说完,陈逸之那发寒的眼神就瞪了过来。
用手指着城下那副惨状,陈逸之冷声道:“那种不听号令,任意妄为的家伙死有余辜!你们都给本将军记着,下一个再自作主张的,下场就是这样!”
这些个南楚将士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见这些人都将这幅惨状映入了脑海里,陈逸之背负着双手自顾自的回到了城门楼里,接下来才是最为麻烦的事,这场败仗该如何向徐大将军交代!?都是这没轻重的周离害得,他倒是死了干净,自己还要为他的过错善后。左右想了想是福是祸反正都躲不掉,咬了咬牙,换了身官服,准备去大将军府负荆请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