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大哥都露面了,那自己也就只好出面了,李从嘉轻轻松开了清影的手,也上前有样学样的施了一礼:“侄儿见过皇叔。”
“原来他也是个皇子!?”清影心中暗道,那怪刚才会那般镇定,清影这下原本悬着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
李景遂此番出来,本是率性而为,今日刚处理完了政务,都是自己下面人说这宜春院新来了个名唤清影的姑娘,琴棋书画皆精通,尤其是琴弹得极好,所以架不住那些人的夸赞也就来看个究竟了,结果到了这面清影姑娘正好被人给叫走了。这手底下人毕竟是跟着太弟殿下的,自有三分火气如何肯干?非要去将清影姑娘寻来,李景遂也就默许了,自己也想看看这清影姑娘是否真的那么出尘绝色。结果双方争斗了起来,还越打越大的,巡防营来了也不济事,李景遂这才忍不住出面了,结果没想到对面的居然是李弘冀、李从嘉两兄弟。
一见双方都是皇亲国戚,两面的争斗也就停了下来。
毕竟对面身份更高一点,李弘冀欠身拱手解释起来:“本来皇叔要清影姑娘作陪,侄儿是不应该强求的,不过六弟伤愈,想要听些曲子,这才留了清影姑娘,结果不曾想得罪了皇叔,还请皇叔恕罪。”
李从嘉瞪大了眼睛,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大哥居然会拿自己当挡箭牌。
不过既然被当了挡箭牌,那自己也就不得不出面解释了,搜寻了一番李煜的记忆,发现自己和这位皇叔并无过节,储位之争现在怎么轮也轮不到自己,所以自己也没有必要彻底的得罪人。
李从嘉走了两步,双手一作揖,委婉道:“今日确是侄儿缠着大哥带侄儿出宫的,一时兴起,来了这里,却不想今日皇叔也是来寻清影姑娘,是侄儿考虑不周了。”
听到李从嘉如此说,李景遂的脸色也有些尴尬起来,忙摆了摆手:“从嘉不必如此,你前些日子受了伤,叔叔我忙于政务,也没能亲自去探望,这是做叔叔的失职了,等明日叔叔就亲自去向兄长和嫂嫂请罪,今日想起来还有一桩公案没有处理,叔叔这就要回政务堂去了。马都尉,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今日的事情你可要秉公处理!”
对着还跪着的马都尉吩咐了一声,马都尉赶紧答应。
李景遂没有多言,和李弘冀又打了声招呼,领着手下的人便往外走。
“侄儿恭送皇叔!”李从嘉先是一躬到底,接着目送李弘茂离去。
出了门,那个一开始挨了一下酒壶的子弟跟到了李景遂的身旁,愤愤不平道“殿下,您是东宫储君,那面就算是吴王和郑王两位殿下,您也不用顾忌……”话没有说完,就被李景遂那似吃人的目光给吓退了。
那面是李弘冀正对着自己的储位虎视眈眈,而这面自己的身边怎么尽都是这样的蠢人?李景遂一脚踢翻了这不开眼的手下,越发气闷起来。拐了个弯,在侍从的服侍下,跨上了自己最得意的青鬃马,一鞭子抽下去,纵马向政务堂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