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姿容与气度,只会让对手无端地生出嫉妒和杀意。
忽然间,一声龙吟,剑气冲霄,对面的黑衣女子剑已出鞘。
苍白的月,苍白的衣,苍白的剑。
逼人的煞气和剑气,陡然将心中背负的压力放大了无数倍。
……
休息区的巴塔和伊芙琳很担心,他们都知道,格斗场上,无论多小的弱点,都是足以致命的。
这时候,月色更淡了,天地间所有的光辉,都已集中在女人手中的剑上。
殷黎的剑,也已刺出!
刺出的剑,剑势并不快,殷黎和对手之间的距离还有很远。
她们的剑锋并未接触,就已开始不停地变换。人移动地很慢,剑锋却变得很快,一招还未使出,剑势就已随心而变。
观众似乎有些失望,在别人看来,这几个回合既不激烈,也不精彩,而巴塔和伊芙琳却都已经流出了冷汗。
殷黎密不透风,环环相扣的剑法,境界已与血腥侏儒相差无几。
剑起,像是雷霆震怒,气势如虹;剑落,又像江海无风,凝结着一片清光。
两把剑胶着着,风却突然袭来。
深紫色的天空中,仍能看清灰色的阴云低低地压在地面上。
大风吹过,格斗场的顶棚发出了呜呜的怒吼。风追逐着树叶在格斗场中飞速盘旋、凄厉地呼啸,搅得大家都闭上了眼睛,惊慌不定。
这无疑对盲打选手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大风的干扰,让两个人暂时收起了攻势,转而凝神辩位,伺机而动。
又是一阵疾风拂过,终于,两柄剑忽然都全力刺出!
即使是及其细微的差别,巴塔还是发现殷黎的剑慢了那么一点点。
她的剑不如对手长,这意味着即使她的剑能刺到对手的胸膛,对手的剑也必将刺中她的咽喉。谁面临的情势更为危急,一目了然!
可是就在这时,他忽然又发现女剑客的剑势有了偏差,也许只不过是一两寸间的偏差,可这一两寸的距离,却已是胜与败之间的距离。
女剑客怎么会发生这种失误?
再定睛一看,才发现殷黎在极短的时间内,几乎是瞬移到了半步开外的位置,而对手并没有判断出来,仍按着原来预判的方向刺出了那一剑。
木剑,也是冰冷而坚硬的。
冰冷的剑锋,刺入了女剑客的左肩,即使不是致命伤,也会让人疼痛难忍,数月难愈。
女剑客惊呼一声,后退数步,而在最后一瞬,殷黎的剑也慢了,收回了一多半的力道。
月亮似乎被狂风吹得消失了,星光也已经消失,消失在东方刚露出的曙光中。
拉神已快要苏醒,可天地间却仿佛更加苍凉。
一袭白衣的殷黎,手持利刃,站得笔直,仿佛像这一抹刚露出的曙光一样,寒冷、神秘而朦胧。
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呼喊,仿佛那一剑刺中的是自己一般,虽不觉得痛,却感到了一种比痛更为震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