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军医不需要资格认证就能上岗?”
“当然需要!你现在只是预备人员。”
“那您是我们的上级长官吗?”
军官喝了一大口啤酒,缓了缓,
“不,我不是你们的长官,具体是谁,还要看你们会分到哪个部队。不过我们的最高统帅是霍姆将军,记住了!”
“在你们正式成为新兵的那一天,他会检阅你们。”
这名军官开始为自己不是这姑娘的长官感到庆幸。
“如果你们不幸被分配到”副官忍不住接话,可后半截话在军官的眼神制止下又咽了回去。
“不幸被分配到哪里?”
“呵呵…没什么,别紧张,呵呵…”
我看你才紧张吧!殷黎啃了一口羊肉,鼓着腮帮子继续,“喔那么长官,军队里有没有军饷发?”
巴塔和伊芙琳突然觉得在船舱里啃面包才是正确的选择…
“现在到底怎么兵荒马乱啦?”
“训练多久就会被派到战场啊?”
……
看着这个连珠炮一般问个不停的大美人,军官毫无招架之力,只得满脸堆笑耐心回答,其他几个士兵举着酒杯挡住脸,憋笑憋得很辛苦。
原来,奈菲尔喝多了话超多!!——巴塔和伊芙琳达成了共识。
殷黎吧嗒吧嗒眨着大眼睛,满脸期待地看着军官,希望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后者在灼灼目光的逼视下,老脸一红连说头晕,要提前退席。
在座诸位忍俊不禁,频频举杯畅饮。
今朝有酒今朝醉,古埃及人及时行乐的风尚一言以蔽之,也不过如此啊。
直到月亮倒映在波光盈盈的水面,这顿晚餐才宣告结束。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把鞋一脱,殷黎就呈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睡着了。
朦胧中,口干舌燥得厉害,摸着爬起来喝了一大杯水之后,醺醺然的酒意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既然睡不着,殷黎索性拿来塞尼德的日记本,坐在床边翻看起来。
“喝过尼罗河的水,就一定会回到埃及。”
扉页上的这行小字,没来由地让殷黎看了好几遍,还因此联想到了几句古词——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老妈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教过这几句宋词。那时只是死记硬背,完全体会不到其中的意味。
可自从穿越到古埃及之后,好像瞬间就明白了。
酒后的神智说不上特别清醒,日记本上的象形文字也有些模糊,可意志却从未像此时这样坚定——想回去!我要回去!一定要想办法回去!
都说酒后吐真言。
晚餐时向军官问这问那,的确有失礼节,可如果自己不问,巴塔和伊芙琳更是不会开口。
木船顺着尼罗河一刻不停地奔向未知,不问清楚一些,如何抵御心中对未知的恐慌?
军旅生活?一家子都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性格,能忍受纪律严明不近人情的军队作风?
战争?只在纪录片、电影和新闻里看到过,现在却随时会被派去前线,而且还是在冷兵器时代打打杀杀,砍不死也得疼死!
医生?现代社会培养一个医生可是需要十多年之久的!现在就要我去当军医?
无形的压力从四面汇聚过来,巨大的黑网,铺天盖地罩下来。黑网越收越紧,每一寸肌肉都被勒得刺痛,每一根骨头都被挤压得咯咯作响。
“不!!!”
殷黎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手里的日记本早已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