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孛鲁这边是怎样的反应,兀鲁图斯这边既定的军事行动是不会停下的。在紧邻的潍州洱水河畔,原本的驻军已经完成了渡河。不仅如此,还在河面上修建了浮桥。
等到主力军全部到来时,渡河时间将会大大缩短。而在紧邻的寿光县,益都府都帅史天泽已经接到了明军渡河的紧急军情。
只是明国早就有所准备,所以不等他发兵,就已经在河右岸站稳了脚跟。
这个时候,明军的使者也来到了寿光县招降。
自旧岁山东之战结束后,益都、淄州、棣州、滨州这四地的钱粮赋税和军事防御就被木华黎交给了史天泽。因为投靠得早,且为蒙古汗庭经营汉地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即便旧岁在山东之地上吃了败仗,木华黎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史家。
否则的话,也不会将这个抵御明国的边防重地交由史天泽管辖。
只不过,由于旧岁兀鲁图斯在山东西路抽丝剥茧似的掠夺人口,再加上难民潮的影响,史天泽即便智勇双全,也是毫无办法。再加上他从混乱的山东西路看到了袭扰明国的办法,就更是不管地方上的混乱局势了。
如此,益都、淄州、棣州、滨州这地界也还算太平。
当然,这只是相对于史天泽和蒙古汗庭而言。至于广大的平民百姓,他们的死活根本不在史天泽的考虑范围内。
当下在寿光城里,明国的使者苏赫巴鲁被人恭恭敬敬的请到衙门里。
由于益都府被一把火烧尽,史天泽也没有钱粮重修城池,便只好将驻地迁移到寿光城。同时也是为了就近监视明军的动向,以便及时作出应对。
“你就是益都的都帅吗?我们大王来了,快快投降吧。”苏赫巴鲁看到坐在堂上的史天泽,态度倨傲的说道。
“岂有此理,这乃是我们都帅,你怎如此无礼?”史天泽的幕僚王守道见苏赫巴鲁一来不仅不行礼,还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立即呵斥道。
“哼!我可是蒙古的勇士,你们都帅只是燕地一汉人,若要行礼,也应当是你们都帅向我行礼才是。”虽然如今汗庭还没有大范围的推行四等人制,但在汗庭的统治区内,针对蒙古以外部族的歧视却是由来已久。
汉地的百姓又先后投靠过契丹、女真两族,蒙古汗庭就更不会对这样顺从的百姓有多少尊重。
当然,苏赫巴鲁也就只敢在寿光这里耍耍蒙古人的威风,在明国,可是绝不敢如此显摆蒙古人的优越性。
“可我们家都帅乃是万户长亲封的,论身份绝不会比你这一小小的使者差了。”王守道疾言厉色的驳斥着,但躲闪的目光却透着心虚。因为在蒙古人的治下,他们这些汉人还真是硬气不起来。
就像后世的清国,无论汉臣在朝中担任多么重要的职位,碰到那些满臣,还是要矮上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