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内城,北府六坊。这里住的都是东蒙古的官府要员,宅子也都是兀鲁图斯赏的。因而北府六坊一百二十间宅子,也都成了身份的象征。
此刻顺安坊第七间宅子,兀良哈府。一队身着黑衣锦服的卫兵来到了大门前,他们每个人的胸口都绣着一个‘卫’字,神情肃然,大概有四十余人。
石抹朵察走在最前,他的腰间还别着跨刀与精巧的火筒,到了兀良哈府时,马上有仆役看情况不妙,一边差人通知内里的夫人和管事,一边让人拦在门前,警惕道:“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暗卫奉大王口谕,特来捉拿要犯!”石抹哚察一把将拦路的仆役推开,其他人还要阻拦,却也被其他暗卫一拥而上,分别给制住了。期间还有人想反抗,但见暗卫已经抽刀,喝令道:“阻拦暗卫办案,形同谋逆!”
这下,没人敢拦着了。
内宅里,兀良哈府的管事乌马尔听到有官府的人上门了,马上意识到不好。便赶紧跟着去禀告夫人,同时也让人知会自己的侄儿赛思丁一声,好让其快离开兀良哈府。
作为一名来自察赤的奴隶,来到东蒙古后,竟然还能遇见自己的侄儿,这简直是真神的庇佑。所以凭借自己在兀良哈府的关系,他尽力为自己的侄儿捞些好处。只是没想到,这次竟会因一条狗而引起轩然大波。
好在巴嘎班迪还是信任他的,最终将此事压了下来。
但这时候,官府的人竟然又上门,他不由想着,是不是已经了结的案子又有反复了。
等到他随着夫人一起来到花厅时,石抹哚察已经候在那儿了。除此以外,其他暗卫则在府里大肆搜查,一点没将巴嘎班迪的权势放在眼里。
“不知这位官差如何称呼?我们家老爷经常在朝中走动,说不得跟你也算熟识。”兀良哈夫人忍着愠怒,出声道。
“巴嘎班迪跟我是挺熟的!”石抹哚察并不惧怕兀良哈夫人的威胁,接着道:“不过你们府里窝藏要犯,以权欺人,也是大王明令要查清楚的。对了,巴嘎班迪尚书的晚饭你们就不用准备了,大王应该已经留他在牢里用晚膳了。”
说着,他又冲着乌马尔道:“这位便是府里的管事乌马尔吧?”
“官差老爷,正是小的。”乌马尔听到他赖以为后盾的老爷都下狱了,就更不敢放肆了,因而姿态做得很足。
但是在犯下恶行的情况下,姿态做得再足都没用的。石抹哚察也不会跟这等小人物客气,冲着刚进来的暗卫道:“将他一并带走吧。”
“官差老爷!冤枉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见石抹哚察和暗卫们根本就没有听他解释的心思,他又冲着平日对自己颇为信任的夫人道:“救我呀!夫人!救救我!小人平日里可是对你忠心耿耿啊!”
可惜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兀良哈夫人也没心思为一个下人出头了。
与此同时,上京札鲁忽赤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