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镇,此地距离金川只有十余里。作为使者的张奉贤在这里遇到了南下的东蒙古军队。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他就见到了此次南下的东蒙古军队主将--阿当罕。
“下国使臣张奉贤,见过上国将军。”,无论什么时候,这膝盖是一定要软的。不然谁知道这群蒙古老爷什么时候不高兴,就将自己宰了。
“恩!不知你前来是所为何事呀?”,阿当罕应了一声,拿出一派上国将军的气势,带着几分问罪的意思道。
“额!这--”,张奉贤听着阿当罕的问话与语气就感觉奇怪,但他也不敢明着说对方是在明知故问,就心下想着该怎么委婉的说出口,便道:“是这样的!我们高丽小国自问侍奉上国勤勉恭敬,不知为何上国要对我国用兵?”。
“哼!”,阿当罕闻言,当即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怒不可遏道:“你这是在明知故问!”
张奉贤顿时双腿一软,整个人都摊在地上。同时脑海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阿当罕为何要倒打一耙,说自己在明知故问。
这个时候,被临时充作翻译的李同知借机道:“你这个使者毫不晓事!明明就是你们高丽失礼在先,却还在明知故问,难道是以为我们将军不敢杀使臣吗?”。
“将军赎罪!将军赎罪啊!”,尽管还是不知道高丽失礼在哪里,但先急着认错就对了。毕竟,小命要紧啊!
对这样的软骨头,阿当罕也没了恐吓的兴趣。就让人将崔滋找来,让其给张奉贤说说东蒙古用兵的缘由。
经历过被当枪使,崔滋现在已经完全认命了。看到跪在地上,吓得面色惨败的张奉贤,心里顿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之感。但瞧见坐在上首阿当罕的黑脸,他又不敢违抗当枪使的命运,就道:“张博士,这次蒙古天兵是送我回高丽的,只不过在平壤城时,阿当罕将军听说我们高丽的大将军朴孝成十分有礼,便想邀请其一同赴宴。哪知道朴将军竟生病了,阿当罕将军本着礼仪之道,就想去对岸探望一二的。可是当晚朴将军的大营就起了大火,等阿当罕将军赶去的时候,朴将军已经不知所踪了。而且听留在军营的将士说,朴将军其实没病,是故意装病不赴宴的。”
像背台词似的将这违心的话说完,崔滋已羞得面红耳赤。如果有地洞,他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因此全程他都不敢看张奉贤的眼睛,只觉自己心里有愧。
李同知自投靠了蒙古人,就只想着好好表现自己,从而为蒙古人卖命。当下见崔滋演戏的功夫着实不成样子,马上接话道:“我们堂堂蒙古天兵,阿当罕将军又是这样高贵的人物,何曾被这样耍过。且此次本是顺路送崔使返程,一番好心好意。却不想被如此对待,你说是不是该罚?”
“是是是,该罚!该罚!”,张奉贤表现得跟应声虫似的,连连磕头道:“待我回去禀告国主,自会对失礼之徒重重责罚,给上国天兵和阿当罕将军一个交待。”
“就这?”,阿当罕黑着脸,似乎不是很满意道。
张奉贤有些诧异,转而就听李同知道:“我们蒙古天兵奔袭千里,所耗费的钱粮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