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后保养的很好,在法理上,作为大明王朝地位最高的人,她的日子也的确没什么不顺心的,要说有疙瘩那肯定也有,亲儿子在南宫关着呢,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那小子自己不争气,几十万大军就这么被鞑子给打散了,自己也当了俘虏。
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太子还年幼,为了防止后宫干政,以于谦为首的大臣立了先帝的另一个儿子为帝,可惜这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且等着吧,看来这位也不像是个长命的,还是有机会的。
这皇城虽大,但这一辈子都拘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再大,又能大到哪儿去?
闲着了,不琢磨这些,还能琢磨什么?
孙太后正琢磨着那些有的没的,侍候的女官、宫女、内官之类的自然不敢打扰,一个个静悄悄的当木桩子。
“太后,孙指挥求见。”正出神的孙太后突然听到内侍的禀报。
孙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景泰帝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她这个太后说了,她还能怎么办?这次再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显然是行不通了,那就按律办吧。
不过,总归还是自己的娘家哥哥,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要不是有她的面子,这些年这个不着调的东西干那些龌龊事儿,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孙继宗、孙显宗兄弟两个先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行礼,口称“拜见”后,孙氏让他们两起来说话,“兄长,三弟,今儿是刮什么风,把你俩一起给吹来了?”
“太后,您可得为小臣做主啊!”孙继宗的演技早就练出来了,每年不来他妹妹这里哭个十回八回的,这一年就算白过了,眼泪自然是说来就来,配合上愤怒、哀伤的表情,还是挺有说服力的,就这演技,绝对老戏骨的级别。
所以说,后世某些人演技不好,还是没生活、没阅历闹的。
“好了,好了,”孙太后连忙打断自己好哥哥非常生活化的演技,“这是又惹上什么事儿了,跑到哀家这里哭有什么用,你就不能消停点?”孙太后也是无奈,这要不是自己的哥哥,早就乱棍打死了,什么玩意。
真以为她是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蠢妇不成?这要不是为了给当今这位添点堵,自己早动手收拾这个蠢货了,说到底,这江山还是他们朱家的,这些挖墙脚的,挖的可都是朱家的根!
特别是这次的事情,竟然跟白莲教扯上关系了,这可不是小事,以前聚敛钱财之类的小事,为了一些无法言说的原因,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可不行,那是白莲教!
景泰帝已经跟她讲的非常清楚了,自家兄弟这次其实就是个伐子,用来做伐的,肯定不会真惩处的,不过是借着他们的由头,好重重的整治那些勋戚。
这些年的勋戚越发的无法无天了,看看顺天府、甚至整个北直隶吧,不管官田、民田,几乎被这些人吃空了,光说流民流民的,没有这些玩意儿,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流民?
一群不当人子的货色。
“回去吧,耗在哀家这里也没用。”孙太后不耐烦的挥挥手,开始赶人,“去吧,去吧。”说罢对身旁侍候的女官摆了摆手,“替哀家送送两位。”
孙继宗、孙显宗兄弟两个六神无主的被送出了宫,“兄长,怎么办?”以往百试百灵的太后牌靠山此番不管用了,他们兄弟两个可是真的被吓到了!